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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孤求敗離去,齊天看著他的背影,有一種紅塵盡去的灑脫,他微微苦笑,沒有想到,這一天來得這樣突然。
青雲宗。
劍峰紫竹林,一天後。
曾經的宗門故址,雲飛幾人依舊逗留。
「域外戰場,你真的要去。」
雲飛的聲音平靜,沒有半點跳脫,只是凝視著面前的齊天,身邊,明見道人,毒蛤,老烏龜,龍仙兒,乃至老人與小猴子,辰空,以及九陽神虎齊虎,而今也化成了一名青年,此時躬身立在一邊,靜默不語。
「了卻身前身後事,我才能踏上征途,」齊天沉吟,隨即看著雲飛與明見道人,道:「以前,我曾經說過我的家鄉,我青雲宗當年的附屬王朝,名為古溱潼,我的家鄉,便名溱潼,在域外世界。」
「域外世界!」
明見道人沉聲道:「怪不得,當初你是那樣的方式降臨我青雲宗宗域。」
「師父!弟子願意同往!」
看著面前的青年,這是自己此生唯一收下的弟子,齊天搖了搖頭:「你還有牽掛,爹孃身側,是你這數十年間最該守候的地方,域外,非是皇者以上,不能有絲毫作為,與螻蟻無異。」
不管龍仙兒幾人愈加蒼白的神色,齊天道:「若是此番不死,必然會歸來,皮之不存毛將焉附,只要天地不滅絕,我會努力活著。」
域外世界,哪怕是齊天,也不敢許下任何諾言,一道之祖都能夠隕落,他沒有任何把握可以掌控自身,遠離生死。
「王上——」
龍仙兒低聲開口,她美眸通紅,就算是毒蛤與老烏龜兩人,皆露出了不忍之色。
深吸一口氣,齊天看著面前的人兒,有些時候,平淡便可知足,他追尋的,不是傾城絕世,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若是可以回來,我會給你名分。」
什麼!
龍仙兒渾身一震,齊天的話,如同一道道晴天霹靂,響徹在她的心神最深處。
她嬌軀輕顫,晶瑩的淚水禁不住地流下來,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深深地點了點頭。
眉頭稍微舒展,雲飛沉聲道:「你放心去吧,弟妹在這裡,除非師兄隕落,必然不會讓人動她一分,在域外等著師兄,若是成帝,師兄必然會循著你的腳步跟上。」
「奶奶的,怎麼那麼像生離死別,放心,有道爺一起去,肯定不會讓齊小子有事的。」
老人擺了擺手,道:「只要好酒好肉的伺候好了,道爺一切包辦。」
「吱吱吱——」
小猴子在他肩上亂笑,老人頓時氣歪了鼻子,一把捏下它,在手裡狠狠地揉成一團丟擲去。
「你這潑猴,道爺捏死你。」
「吱吱吱吱——」
小猴子滿不在乎地化成一道黃金神電落到齊天肩上,繼續捧腹大笑,老人吹鬍子瞪眼,卻也沒有其它的動作。
一夜無眠,眾人大醉。
北海魔淵。
一片汪洋大海,這裡,漆黑的海水如同冥王的國度,黝黑深邃,天地間,一片昏暗,天穹是永恆的血色。
濃重的魔氣在瀰漫,四方海域,皆是鬼哭狼嚎,陣陣魔音充斥於天地之間。
魔淵前,齊天等人凌立虛空,遙望魔淵深處,目光洞穿虛妄,直達最深的地方。
那裡,有著一條古老的天路,直達九重天外,無盡星域之中,星光熠熠,一股浩瀚,博大,巍峨,蒼渾的氣息在瀰漫,古老的石路,滿是斑駁的痕跡,種種戰音在瀰漫,動人心神。
「那是——」
「天路!」
皇母沉聲開口:「登天路,見仙門!鬼門,佛門,妖門!」
微微一怔,雷族帝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