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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地吐著舌頭。
白敬亭在完整看到病人身體的那一霎那,便緊緊皺起了眉頭。
直覺告訴他,這個人已經病入膏肓,很難治了。
他伸出三指,捏住病人的手腕,微弱的脈搏幾乎不可辨認,但難不倒他祖傳的探脈功夫和幾十年的行醫經驗,然而,他的眉頭卻越皺越緊了。
他又轉到板車的另一邊,搭住了病人的另一隻手腕。
街頭變得鴉雀無聲。
人們都屏住了呼吸,讓他們緊張的,不是病人的病情或者醫生的實力。
他們更關心五十億花落誰家,彷彿那五十億現在就懸在空中,壓得大家喘不過氣來似的。
白敬亭號完了脈,依舊眉頭不展,然後走到病人的頭邊,用手想去扒開病人的眼皮。
但是,病人那深陷的眼窩裡並沒有眼珠,只有兩個結痂的洞。
白敬亭看向達瓦,問道:“他的眼睛是怎麼回事?”
達瓦說:“桑吉小時候放牧的時候,被鷹啄瞎了眼睛。”
她說得很平靜,就像是在敘述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可是人們卻聽出來,在那平靜的背後,是一個母親十幾年的心酸和淒涼。
“真是可憐吶!”
人們真切的惻隱之心帶來的感慨比母親的回答更加悲慟,彷彿被鷹啄瞎的是他們自己的孩子。
可是這感慨,在母親平靜的話語面前,卻是如此的蒼白無力。
“那他的病是什麼時候開始的?”白敬亭又問道。
達瓦說:“桑吉是為了保護一條蛇,而被鷹啄瞎的。寺廟的活佛說,桑吉有大慈悲之心,就讓他留在了廟裡。四年前,他在廟裡幹活的時候,不小心打翻了佛前的長明燈,燒死了廟裡的聖蟾蜍。從此以後,他的身體就一天不如一天了。”
“我們請活佛拯救他的性命,活佛說,他受到了詛咒,不能在寺廟裡繼續待下去了。於是,我們就離開了寺廟。我們四處求醫,他的病卻越來越重。百草堂是我最後的希望了!”
她看了一眼躺在板車上的孩子,“我看見神靈在朝他招手,我知道孩子的時間不多了!求求你們,救救他吧!”
聽完達瓦的描述,人們都沉浸在一種莫名的悲傷的情緒裡。
這是一個多麼可憐的孩子!又是一個多麼可憐的母親啊!
而李沐塵卻心有所動。
這故事,怎麼好像在哪兒聽過呢?
他忽然想起了以前在天都峰,師兄師姐們有時候會給他講故事,講古籍裡記載的古往今來的那些奇人異事。
這孩子,經歷奇特,身懷異象,和那些傳說故事多麼像啊!
不會是個天選的聖子吧?
“他會得救的!”有人鼓勵道,“你到了京城,到了百草堂,白大夫是天下第一名醫,他一定會治好他的!”
女人的眼裡燃起了希望的火。
聽到人們誇讚白家,話贊白敬亭,白君堂也是一臉的驕傲。今天,又將是給老白家長臉的一天。
可是,他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
他看向白敬亭,發現白敬亭的臉色很沉重,眉頭一直緊鎖著,未曾松過。
“敬亭,怎麼樣?”
白敬亭沉默著,遲疑著,終於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