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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料到那小廝剛正不阿:&ldo;沒聽嚴大人說有夫人要來,您稍後,我進去通傳。&rdo;
莫名地聽到這句話安心了幾分,明珠拍了拍寧福:&ldo;你去吧。&rdo;
過了一會兒,那小廝出來了:&ldo;容奴才多問一句,您是哪家的夫人,河間府裡各位公候的夫人,前幾日大人已經都見過差不多了。&rdo;
明珠懶得理他,抬手把他推開,大步向房間裡面走去,掀開簾子,就看見嚴鶴臣坐在窗邊看書。他的面板很白,身上穿著賦閒時的玄端,頭髮沒有束起,就披在身上,旁人這樣的裝束只會讓人覺得放浪形骸,可嚴鶴臣一手撐著腮,一手翻書的樣子,好看得不像凡人一樣,顯示出幾分消沉的風流來。
他的眼睛落在書頁上,眉心微微蹙起:&ldo;怎麼回事?&rdo;而後慢慢抬起頭,聲音驟然一頓,手中握著的書卷啪地一下掉在地上。嚴鶴臣錯愕地看著明珠,像是第一次看見她一樣。明珠的眼睛裡不知道在什麼時候蓄滿了眼淚,這半個多月的日夜懸心,終於在今日放了下來,嚴鶴臣依然好端端地在她眼前,鮮活的,溫熱的。
嚴鶴臣長嘆了一聲,看向她身後的寧福,低聲叱道:&ldo;怎麼把夫人送來了?原本我是說過,若是我這邊兒沒了音信,一定是事出有變,要護著夫人,最不濟也要送到我身邊。只是還沒有到這樣嚴重的程度,你此刻送夫人過來,若是被皇上知道,只怕是以為我要起兵謀反了。&rdo;
他還在有條不紊地和寧福說話,明珠的眼淚已經一串又一串地掉下來,寧福摸著鼻子小聲說:&ldo;因為還有一樁大事……&rdo;他話還沒說話,嚴鶴臣已經擺了擺手:&ldo;你下去吧,有什麼事回來再說。&rdo;
寧福哦了一聲:&ldo;那讓夫人自己和您說吧。&rdo;說完就從房間裡退了出去。
所有的人都走了,嚴鶴臣終於把明珠拉進自己的懷裡,他摸著明珠的頭髮一點一點把她的眼淚擦下去,輕聲哄著:&ldo;這是怎麼了,我不是好好的麼,你別哭了,小心傷了眼睛。&rdo;
第75章
血雨腥風都見得慣了, 嚴鶴臣依然怕極了明珠掉眼淚,只是她眼淚多得好像擦不完,嚴鶴臣放下手, 倚在靠背上, 眼睛裡含著幾分笑:&ldo;晚晚,你不可以這樣子哭,我實在受不住了。&rdo;
明珠抽噎了兩下,而後反倒是上上下下地仔細打量起他來,她輕輕去拽他的袖子:&ldo;孟承,你讓我瞧瞧,可是傷到哪裡了?&rdo;他穿著白色的玄端,領口沒有繫緊, 裡頭的肉皮兒和層疊的紗布就透了出來,明珠看著又眼圈泛紅, 口中喃喃:&ldo;怎麼好端端就傷著了,不是說好了不往前線去的麼。&rdo;
&ldo;小傷而已。&rdo;嚴鶴臣輕描淡寫的幾句話, 就把前幾日的腥風血雨寥寥帶過了,那日他奉命督查三軍,行途未半,街市上頭突然有人掏出火銃, 槍口就對準了他, 身邊兒的侍衛撲上來擋了一槍, 當即就倒在血泊裡,今日才勉勉強強把人救回來, 他的胸前也被殘餘的□□擊中,血流不止。
城中混入了細作,訊息一律不準散出去,也不許外頭的訊息進來,嚴鶴臣昏迷了整兩日,第三日開始,信鴿已經不能再放出去了,早就知道明珠會心急如焚,沒料到寧福這樣快的手,就把明珠送到了他身邊。
嚴鶴臣細細地打量著明珠,原本這女郎便是巴掌大的小臉兒,瑩然的眼睛,如今許是這幾日的顛簸,臉盤兒比以前更小了幾分,眼睛楚楚地瞧著他,當真是我見猶憐。
&ldo;徵西侯的父親和武帝徵戰南北,共打江山,武帝薨逝之後,景帝即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