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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外甥女委屈到泛紅的眼眶,王太后疼惜。
“哀家前些日子吃齋禮佛,柳妃也幫著抄了不少佛經,甚是辛苦,這丫頭的字跡也精進了不少,皇兒不妨今晚去看看她吧,也給她點評一番。”
太后明顯是在幫著自家外甥女爭寵,這讓嬪妃們心裡不平衡。
王太后還等著兒子反應,可凌恆卻像沒聽到她說話,全神貫注地欣賞著場下歌舞。
又喚了聲皇兒,凌恆還是沒理會。
兩次呼喚沒得到回應,確定兒子這是故意報復她剛才不理趙氏一事,王太后尷尬而坐,桌下的手緊緊握著。
“皇上,太后娘娘在同您說話呢。”南緗‘好意’提醒。
凌恆這才如夢初醒,轉看向母親解釋道:“兒臣只顧著觀賞歌舞,沒注意到,母后說什麼了?”
王太后臉色黑紅,氣地不吭聲,貼身嬤嬤忙幫著主子回話。
“提到柳妃,朕剛才的話還沒說完。”凌恆像是想起了什麼,看向下方坐著的人,“柳妃奉旨協理六宮,可連安排個寢宮這麼點事都做不好。”
“就算事情棘手,也該向皇后太后請教,再拿不準主意還有朕,你卻一聲不吭地拖到現在,若非今日太后問及,是不是還打斷繼續拖下去?”
柳妃慌的站起身,“皇上恕罪,臣妾不是,臣妾”
“這等能力如此協理宮務。”不由分說,凌恆打斷她言語,直接下旨,“鑑於柳妃才能不濟,即日起收回協理六宮之權。”
一個不字差點蹦出口,柳妃強壓著要發瘋的心情,急得臉頰漲紅,求助般地望著太后。
方才就被兒子下了顏面,王太后清楚,這會兒再幫著說話兒子一樣不會買賬,求情不過是讓自己又一次在眾人前難堪,於是閉口不言,唯獨臉色難看到極點。
眼見姨母不幫自己說話,柳妃沒了法子,只得忍屈含淚地領旨。
猖狂了許久的柳妃短短几日內一連受挫,嬪妃們心裡無比痛快。
宴席結束後眾人各自散去。
魏鸞失魂落魄地走在宮巷,見主子神情沉悶,桂嬤嬤道:“今日柳妃被當眾處罰,撤銷了協理六宮之權,也算是給娘娘出了多年來的惡氣,可老奴看娘娘怎麼好像不是很高興?”
魏鸞嘴角泛著苦笑,她雖一直視柳妃為眼中釘,可何嘗不知丈夫做這些都是為了給趙南緗出氣。
且協理六宮之權收回後接下來會轉給何人,魏鸞心裡已經有數了。
這些年來她是看不慣滿宮的嬪妃,可也清楚這些女人沒一個是丈夫真正在意的,這份厭惡走身但不走心。
可趙南緗不一樣,那是丈夫心尖上的人,是丈夫能豁出命放棄皇位的人。
是她今生噩夢,最最痛恨的人。
“貴妃之位離後位只有一步之遙,想來用不了多久皇上就會把協理六宮之權交給她,你說皇上是不是打算捧趙南緗上後位?”
“娘娘不用想這麼多。”桂嬤嬤安慰,“雖只有一步之遙,但就憑趙南緗的經歷和家世,這一步之遙也是難如登天。”
“皇上封她做貴妃,前朝興許不會說什麼,可要立後,那可是事關國本,到時候文武百官不會坐視不理的。”
魏鸞怎能不擔憂,就算不封后,可有了子嗣呢?
以丈夫對那女人的寵愛和趙氏通天的醫術,有孕是早晚的事,一旦生下孩子必定母憑子貴,將來做不成嫡太后也得是個庶太后。
桂嬤嬤開導著主子,“世有母憑子貴,但也有子憑母貴,趙氏聲名喪盡,她的孩子能高貴到哪裡去。”
魏鸞總是不安心,阮情這胎男女未知,低頭看著自己肚子,說來說去還是有個自己的孩子最妥當。
定定地望著遠方的御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