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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江小粲第一次親眼看到爸爸媽媽吵架,也是第一次看到程恩恩那副樣子,嚇得呆立在那兒。
即便是當時那樣幾乎失去理智的時刻,程恩恩還是立刻從崩潰邊緣將自己拉回來,所有的怨懟與憤怒都收斂,蹲在江小粲身前道歉:
&ldo;粲寶兒是不是嚇到了?對不起,媽媽不喊了,媽媽小聲說話,粲寶兒不要怕,對不起……&rdo;
她不會輕生。
為了江小粲,她也會好好活著。
&ldo;工作人員說她昨天淋了雨,渾身濕透,也許是生病了。&rdo;方麥冬道。
江與城又站了片刻,才轉身走向辦公桌,邊道:&ldo;再等等。明天上午如果還沒有動靜,叫人開門進去看看。&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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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覺睡得很沉,醒來時,是一種渾身無力的虛脫感。窗外一片漆黑,偶爾閃過海面反射的粼粼波光。
程恩恩看了眼時間,3月14日03:18。
她竟然睡過去了一天,29個小時。
再閉眼也睡不著了,天還沒亮,她下床,走到海景陽臺,看了看遠處的海面。
雨似乎已經停了,但海面並不平靜,潮水在寂靜的深夜無聲湧動。
窗邊有一架藤編的吊椅,墊著看起來柔軟舒適的毯子和抱枕,程恩恩卻直接席地而坐,抱著腿,靠著背後的牆,對著海發呆。
從夜幕到破曉,她坐在那兒,像個等人高的娃娃,一動不動。
第一縷陽光從海平面後升起,晨曦帶著希望照耀在她的身上。
程恩恩很久前就鬧著想看海上日出,程禮揚也曾經帶她到海邊度假,她每天都起不來,一次又一次地錯過陪他看日出的時機。
那時候不知道一旦錯過,一輩子都再沒有機會了。
可是程禮揚從來沒有怪過她,回程的時候她懊惱自己賴床,程禮揚還笑著說:&ldo;沒關係,能賴床是福氣。我這麼努力工作,不就是為了讓你想賴床就賴床嗎。&rdo;
忽然覺得餓了。
程恩恩想站起來,腿剛一動,一陣劇麻。她保持著姿勢挺過去,才撐著地站起來,踩著如同一根根針在扎的腳心,走到桌邊,拿起酒店座機。
餐點很快送到,推餐車的服務員離開後,客房部經理領著幾位女員工進來,各自懷裡捧著一套衣服。
&ldo;程小姐,這是為您準備的服裝,已經清洗乾淨並熨燙整齊。&rdo;
程恩恩站在餐廳,盯著那幾套已經搭配完備的衣服,沉默片刻,說:&ldo;你們酒店的服務真好,還自費給客人準備衣服。&rdo;
她的嗓子有點啞,起初以為是剛睡醒,但這會兒完全沒有好轉的跡象,大概是感冒了。
經理保持著職業性的微笑:&ldo;是江先生為您準備的。&rdo;
程恩恩什麼反應也沒有,在餐桌前坐下,拿起勺子時說:&ldo;放那兒吧。&rdo;
她兩天沒進食了,喝了兩口湯,胃口開啟,飢餓感也隨之甦醒了。
經理在那邊又說了幾句什麼,她壓根沒聽見,只顧著低頭吃東西,連一排人什麼時候離開的都不知道。
這個酒店的食物做得很好,但也可能是餓極了,什麼都覺得分外好吃。
吃飽之後,程恩恩走向琳琅滿目如同服裝店的服裝架,隨便挑了一身換上。
尺碼自然是剛剛好的,江與城對她的一切都瞭如指掌。
程恩恩下樓,從大堂經過時,一位穿酒店制服的工作人員小跑過來,雙手恭敬地呈給她一把傘。
看起來並不打眼的黑傘,但是英國品牌bri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