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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程恩恩不明白為什麼江與城要帶她來參加這個葬禮,但既然是對他來說重要的人,她來弔唁一下也沒什麼。
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幸好今天穿的是黑色的外套,不算失禮。
到了地方,她跟著江與城下車,才發現是一個很簡單的葬禮,沒想像中那麼隆重。人很少,甚至可以說是冷清,靈堂上連親屬都只有一個,是一個胖乎乎的男人,看起來有五十歲了,外貌氣質都很普通。
胖男人見到他們似乎很驚訝,但也並不熱絡,只遠遠地朝江與城點了點頭。目光落在程恩恩身上時,反而欲言又止地停留了片刻。
但程恩恩的心思不在他身上,她望著靈堂中央,那張被白色菊花包圍著的黑白照片,愣神。
照片上應該是那男人的妻子,五十多歲的女人,已經老了,但五官依稀能看出殘存的風韻。年輕時應該也是個美人,只是面相看起來有幾分刻薄。
程恩恩不認識這個人,但不知怎麼,從心底漫上來一種很微弱的不明不白的感覺。
她自己都分辨不清,只是覺得沉重。大約是受到了葬禮哀傷氣氛的影響,還有一絲絲難以察覺的傷感。她懵懵地站在那裡,不知道該做什麼。
恍惚間感覺江與城握住了她的手,乾燥寬厚的掌心,熟悉的溫度,讓她浮萍一般飄著的心彷彿踩到了實處。江與城牽著她向遺像走過去時,她突然有些抗拒,掙紮了一下,但也只有一下,江與城側眸看過來時,她已經乖順下來。
江與城領她到遺像面前三鞠躬,然後對那位胖男人慰問了幾句。整個過程程恩恩都跟掉線了似的,連他們在說什麼都沒有聽見。
一直到江與城帶著她走出靈堂,鼻腔吸入室外冰涼的空氣,才猛然清醒過來。
她回頭看了一眼,靈堂設在殯儀館,灰撲撲的建築沉悶地矗立著,多少年來見證著一個又一個生命的逝去。
剛才那陣莫名奇妙的恍惚和哀痛讓程恩恩有些後怕,她把脖子往衣服裡縮了縮,緊跟江與城。
接著便意識到,自己的手還被他握著,趕緊抽了出來。
前方恰好有一輛車開過來,停在路邊,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下車,高高瘦瘦,看起來有點斯文的樣子。
是程紹鈞,真正的程紹鈞。
見到江與城跟程恩恩,他徑直走過來,打招呼挺親熱的:&ldo;與城啊。&rdo;
相較之下,江與城的態度就顯得冷淡了,淡淡點了下頭。程紹鈞又看向程恩恩,正要開口,被江與城截斷:&ldo;借一步說話。&rdo;
程紹鈞雖不明就裡,但很配合地往一側走去。
江與城把車鑰匙遞過來,低頭囑咐程恩恩:&ldo;先上車等我。&rdo;
程恩恩乖乖接了,看著他和那個高瘦男人走到十幾米遠的地方,停下來。江與城身材挺拔,又有著殺伐果決的氣場,對方雖然年長許多,站在他面前無論身高和氣勢卻都矮了一截。
兩人不知在聊什麼,高瘦男人向這邊看了一眼。
不曉得是不是這個地方太邪門,程恩恩看到他時,也有點怪怪的感覺。
她轉身往車的方向走,冷不丁有個老頭走到她跟前,手裡拿著根煙,莫名其妙地嘆了口氣說:&ldo;你媽死了,你……&rdo;
程恩恩本來心情就不好,沒聽他說完便生氣了:&ldo;你這個人怎麼這樣?太壞了!&rdo;
那老頭蒙了下,夾煙的手指著她:&ldo;你!我幹啥了?我不就說一句你媽死了,你……&rdo;
&ldo;你還說!&rdo;程恩恩最接受不了別人上升家人,尤其是這麼惡毒的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