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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直起身。
&ldo;醒了？&rdo;他低低沉沉的嗓音今天格外鼓動人耳膜。
程恩恩含糊&ldo;唔&rdo;了一聲，把臉扭向窗外，幾乎快貼到玻璃上去。彷彿那樣能躲開車廂裡粘稠流動的曖昧因子，呼吸到新鮮氧氣。
她因亂掉的心跳而恍惚，江與城幾次與她說話, 都是嗯嗯啊啊的心不在焉的應付，她已經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那天回到家，洗澡時更是心思飄忽，沐浴露當洗髮水，洗面奶當牙膏。好不容易折騰完，已經無心學習，她關了燈躺在床上，盯著烏漆墨黑的天花板，眼前揮之不去的，全是江與城的身影。
閉上眼，彷彿還能感覺到，他指間的溫柔在臉上流連……
程恩恩猛地抓起被子把臉埋進去。
江與城發現自從那晚開始，程恩恩再也沒有直視過他，每天都在很努力地在避免看到他‐‐不是躲著不見他，只是避開視線不看他。晚上被他叫到書房講題，每每目光躲閃，紅著兩隻耳朵尖兒，不敢看他。
和當年剛剛開竅的時候一模一樣。
江與城那時候喜歡逗她，看她臉紅成一片的樣子便說：&ldo;你的番茄熟了。&rdo;
第一次她上當，傻乎乎地抬頭問：&ldo;哪裡有番茄？&rdo;
江與城便用食指指背在她臉上彈了兩下：&ldo;這裡。&rdo;
她惱羞成怒，抓起抱枕將他捂在沙發上。
那時候他問她：&ldo;這幾天為什麼不肯看我？我變難看了？&rdo;
她答：&ldo;不是。&rdo;
&ldo;那是為什麼？&rdo;
她老實得很，說：&ldo;我一看見你就心慌。&rdo;
‐‐講到一半沒了聲音，程恩恩偷偷瞄一眼，發現他正望著自己，似乎在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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