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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恩恩遲疑了一下：&ldo;……哦。&rdo;
江與城簽完字，抬眸看著她：&ldo;有話和我說？&rdo;
程恩恩搖搖頭。
他合上鋼筆，沒再說話。
程恩恩下車，目送著車子離開，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才轉身上樓。
之後的兩天，她和江與城互相都沒有聯絡過對方，像是又回到了之前離婚進行時的狀態，那兩日的溫情彷彿只是一個錯覺。
高考暫告一段落，她休息了兩天，把家裡徹徹底底地打掃了一遍，然後在電腦前坐下來，開啟word文件。
答應江與城要把他們的故事寫下來，這個長達十年的故事，一下子卻不知從何處落筆。
她打了字又刪掉，一個下午的時間，文件還是空白的。
黑色游標閃啊閃，第一句話遲遲定不下來。好像什麼都詞不達意，好像什麼都不夠分量。
她起來出去走了一圈，五分鐘後回來坐下，在第一行敲下：《少女甜》。
程恩恩的武俠小說因為考試暫停更新，範彪沒得看，無事可做，閒得發慌，開始企圖插手他城哥的感情生活。
&ldo;城哥，你怎麼突然按兵不動了？那兩天不是相處挺和諧的，我看程姐有點迴心轉意的意思，應該順勢再添把火，一舉攻下。&rdo;
江與城靠在皮椅裡，翻著檔案眼睛都不抬：&ldo;你急什麼？&rdo;
江小粲嗦著雪糕附和：&ldo;就是，皇帝不急太監急。&rdo;
範彪瞅他：&ldo;你不急？&rdo;
江小粲把雪糕拿開，舔了舔嘴唇說：&ldo;泡妞兒這事，你還不如我爸。最近我爸表現不錯，值得表揚。&rdo;
&ldo;喲，口氣不小啊。&rdo;
江小粲翹起二郎腿，嘚嘚瑟瑟地抖著腳：&ldo;恕我直言，你們都是菜雞。&rdo;
範彪：&ldo;……&rdo;
辦公室的門被敲響，江與城道：&ldo;進。&rdo;
一個小秘書抱著一束花走進來：&ldo;江總，有您的花，沒有署名。&rdo;
範彪看見那些紅艷艷的玫瑰便嗤了一聲：&ldo;城哥什麼時候收過花，拿去丟了吧。&rdo;
不長眼敢把花送到江與城這兒的女人，已經越來越少，近幾年更是絕跡。客戶送的&ldo;友誼之花&rdo;秘書室會自行處理，但像這種沒有署名的，又是有深意的玫瑰，秘書不敢擅作主張。
江與城忽然放下檔案道：&ldo;拿來我看看。&rdo;
秘書將花呈過去，江與城接過，捏起夾在花束裡的卡片看了一眼。
除了一個手寫的網址，什麼都沒有。
他又往花上掃過一眼，嘴角慢慢勾起一個不明顯的弧度。
江與城把卡片取下，花遞迴給秘書：&ldo;找個花瓶養著。&rdo;秘書接過花轉身時，他又補充一句，&ldo;放在我這兒。&rdo;
範彪眼睛都瞪大了一圈。
秘書效率很高，拿著花出去之後，很快便用一個口徑接近15公分的圓柱形乳白色瓷瓶裝好，抱進辦公室放在窗前的地上。
江小粲比範彪精明，瞧他爹那暗爽的樣子就知道花是誰送的了，他叼著雪糕蹲在花瓶跟前，美滋滋地拿著小噴壺給花噴水。
範彪納罕地抱著手臂走到跟前，低著頭研究半晌，忽然喊了一聲：&ldo;不對吧。&rdo;
江小粲抬頭：&ldo;怎麼不對？&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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