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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這些長舌婦的宣導,慢慢的連帶顧德山在村裡頭的名聲都不怎麼樣。以訛傳訛,說得多了,哪怕是假的,慢慢也有人信以為真。顧德山和董美華硬生生被說成是不孝不悌,被顧老孃趕出去的反面教材。
漸漸地,他們跟村裡人走動的就少了,除了顧老孃和幾位親近的長輩。
顧德山是男人,有些瑣碎的話傳不到他耳邊去,董美華聽了不少,之後恨不得跟村裡那些長舌婦離得遠遠的。夫妻倆關起門來自己過日子,兩人正值壯年,工分掙得多,偶爾還能上山撿漏打牙祭,日子過得可好了。
在村人們都瘦巴巴的時候,他們倆吃得圓潤胖呼,更添了幾分談資。
這年冬天冷得很早,半山腰上,雪已經一尺厚了。大傢伙兒都在家裡炕上躲著呢,男人們湊在一起抽菸打牌,聊聊明年的農事安排,談談國家最近的新政策。女人們手上的動作不停,縫縫補補,做鞋做衣,隨意聊著村裡發生的大小事兒,扯一扯閒篇。
董美華跟村裡人合不來,離得又遠,很是不想去湊熱鬧。顧德山上山放了套子,剛得了只野雞,偷摸著帶回家來跟她一起分享。褪毛清洗斬塊,加點紅棗山參燉上,咕嘟咕嘟往上冒的水汽帶著濃香,把兩人饞得都顧不上冷,在廚房圍著爐子等著。
與此同時的深山深處,螢光小點不停匯聚,慢慢形成漩渦狀,盤旋著越發變大了起來,中間撕裂了小口,咚咚咚往下掉東西。先是包裹,然後是樹,緊接著土疙瘩,最後,掉下來一個奶娃娃。
很快恢復了平靜,一切如常,似乎什麼都沒有發生,如果忽略了地上多的那個肥嘟嘟的小奶娃以及個凌亂的小包裹和亂七八糟的一堆雜物的話。
雪一直下,晶瑩剔透的雪花落在他的面板上,將奶白的面板襯得透明似的白皙,面板下的血管清晰可見。一直持續到日上中天,奶娃娃撲閃著長長的睫毛,顫巍巍開啟了眼,從地上爬起來後,他懵懂地晃了晃腦袋,似乎要抖掉那不停襲來的眩暈感。
腦袋裡一片空白的他,根本不知道自己這會兒是到了哪兒,又該往何處去。環顧周圍白茫茫一片,還不等他想出個所以然來,一陣寒風吹來,他忍不住打了個噴嚏,肥嘟嘟的身子僅僅穿著紅肚兜,寒意襲來,面板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沒忍住顫了顫。
小奶娃深深嘆了口氣,腦海里一閃而過某些片段,卻一點兒理不順思路。不過他好歹記得將包裹扒拉在一起,拖著慢慢沿著直覺會遇到好事的路走去。
雪有一尺多厚,他的半截身子都幾乎淹沒其中,自從他醒神後就不覺得冷了,只是手上的東西太難扒拉,他想了想,找了個隱秘地地方埋好,只帶了自己覺得味道十分好的一根大人參,拽著往山下走。
很快,他就來到了顧德山家門口。
小奶娃抬頭看了看眼前的土胚房,透過籬笆往裡看,土灰色的牆體,茅草房頂,怎麼看怎麼簡陋。只有鼻腔不斷襲來的香味,讓他認定這是自己想要來的地方。
他看著眼前的房子,遲疑了,還沒來得及往裡走呢,剛巧端著湯鍋準備去堂屋炕上好好享受的顧德山就看到了他的存在。
要不是青天白日,太陽還高高掛著呢,他都要被嚇死。一身冷汗還來不及緩和呢,那邊跟在他身後的董美華拿著倆碗和筷也出來了。
「啊!!!」她急促地喊了一聲,不可置信地拉了拉顧德山的袖子,「山子,那是什麼?!我眼睛沒有花吧,是個奶娃娃沒錯吧?!」她差點兒又要尖叫出聲,在跟小奶娃視線對上後卻又強忍住。
她絲毫沒有想偏,不像顧德山被嚇死,純粹是又驚又喜。入冬以來他們就在家貓著,董美華提著東西回了趟孃家,被她娘拉著好一通教訓,終於鬆口讓她張羅包養一個孩子。
只是過了這麼小半個月,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