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譽的手,琥珀色的眼睛瞪著國師,警告他不許亂說。
國師深深地看了蘇譽一眼,“這血契有何不同,你以後自會知曉,皇上總歸不會害你就是了。”
既然已經訂立了血契,蘇譽就可以自由出入安國塔第四層,國師對待他似乎也隨意了不少,“你去第三層,找一本《山河圖鑑》來,順手把這貓掛到軟綢上去。”將金色毛球扔給蘇譽,國師拿出一壺薑茶,開始享用小吃。
蘇譽老老實實地去三樓翻找,看了看從四層垂下來的絲絛,又看看懷裡的毛球,決定再抱一會兒,等找到書再把貓放回去。
整個三層都是滿滿的書籍,看得人眼花繚亂,蘇譽找了半晌,根本看不出這書的擺放有什麼規律。《大安律例》旁邊放著《器樂大典》,《前朝史記》旁邊放著《書生白狐傳》……
窩在蘇譽懷裡的皇帝陛下實在看不過眼,扒著他的衣襟跳下地,三兩下爬到了書架的最高層。“嘩啦啦”一本大厚書傾瀉而下,差點把蘇譽埋進去。
“醬汁兒,快下來!”蘇譽手忙腳亂地把書撿起來,一本一本地放回去,忽而在其中看到了足有三指厚的《山河圖鑑》。
把金色小貓掛到軟綢上,拍了拍那毛毛的小屁屁,“自己去玩吧。”然後高高興興地下樓了,徒留下僵硬的皇帝陛下,掛在絲絛之上隨著微風擺動。
等蘇譽回到二層,五個盤子裡的吃食都已經乾乾淨淨,國師捧著一杯薑茶,與桌上兩隻大花貓大眼瞪小眼。
“咦?”蘇譽見過這兩隻貓,立時好奇地湊過去,“他們怎麼在這裡?”
“蹭吃的。”國師接過蘇譽手中的書籍,不再理會兩隻大貓。
“上次皇上也是這麼說的。”蘇譽忍笑,見兩個花貓長得油光水滑,伸手想要摸摸。
兩隻大貓自然比小胖貓身手敏捷,斷然不會讓蘇譽揩油的手得逞,“嗖”地一下躥下了桌,齊刷刷往樓上跑,扒著絲絛爬上去,撞到了還掛在原地的皇帝陛下。
“皇上,爬不動了?”黑黃相間的大貓湊過去,笑嘻嘻地問道。
皇帝陛下瞥了十七叔一眼,踩著他的腦袋竄上了四層。
“嗷!”凌王哀叫了一聲,回頭要找兄長告狀。
負責斷後的黑白貓趕上來,順手給了他一爪子,“愣著幹什麼,快上去!”然後,踩著弟弟的腦袋追隨聖上的腳步而去。
“這些貓都養在安國塔裡嗎?”蘇譽聽著樓上一陣吵吵嚷嚷的貓叫聲,開口問道。
“不是,”國師翻了翻手中的《山河圖鑑》,而後扔給了蘇譽,“三日之內記熟上面的東西。”
“啊?”蘇譽瞪大了眼睛,今早沒有陪皇上批奏摺,蘇譽總算把《殺魚心法》背完了,對於怎麼殺鯖魚有了更深的領悟,本想著今日再來安國塔練習一番,熟料國師又讓他背書。
看書名就知道,這是一本講述大安朝地理環境的圖集,他一個廚子,背《山河圖鑑》做什麼?皺著眉頭翻開,蘇譽傻眼了。
書中的圖畫皆為工筆彩畫,精緻無比,栩栩如生。但,問題是,誰能來解釋一下,“山河”圖鑑裡為什麼畫滿了各種各樣的魚?
開篇就是一條惟妙惟肖的鯖魚,並寫了詳細的註解,“形如鮒而彘毛,見之則天下大旱。”後面的那些魚蘇譽則聽都沒聽說過,比如“嬴魚,魚身而鳥翼,音如鴛鴦,見則其邑大水”;“稜龜,鬼殼而魚身,見則風浪起”……
想起蘇記菜譜第二章那些浮誇的圖畫,蘇譽眨了眨眼,那些黑乎乎的墨點會不會就是這些怪魚?如果這跟菜譜有關,他倒是很願意研究一下,說著就要起身告辭。
“慢著,”國師抬手阻止了蘇譽的動作,“這書回去再背,今晚祭天,四層有幾條鯖魚本座已經去了腥血,你去將之殺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