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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二人喝了個盡興，老四海幾乎是被馬崽揹回賓館的。
之後的幾天，老四海和老闆之間是你來我往，以老四海請客多些。當然，偶爾老四海會突然離去，然後再打來個電話說：&ldo;沒辦法，領導要見我。&rdo;如此一來，老闆對他更是器重了。
酒喝到一定程度，二人也能談談人生，談談理想。老四海往往點著老闆的鼻子道：&ldo;雖然人分黑白兩道，可這黑道無論如何也是不能上路的，上不了檯面呀。&rdo;
老闆說：&ldo;我和白道的朋友走得不錯。&rdo;
老四海痛心疾首地說：&ldo;潘四兒比你怎麼樣?&rdo;
老闆思索著道：&ldo;那個哈爾濱的老大嗎?靠拆遷起家的潘四兒?&rdo;老四海微微點頭，老闆洩氣地說：&ldo;人家呼風喚雨了。我‐‐我不如他。&rdo;
&ldo;呼風喚雨有什麼用?他就是鬥爭的犧牲品，其實認識幾個當官的也不管什麼用，當不了靠山。一旦有風吹草動，人家第一個收拾的就是你。&rdo;老四海嘿嘿笑著，口氣卻多了一絲威脅的味道。
老闆拍著腦袋說：&ldo;這個話，朋友們早就跟我說過，可怎麼辦呢?&rdo;
老四海也嘆息著說：&ldo;是啊，我是真盼著你們都能混到正道上來，我替你們著急呀。哎!&rdo;
老闆感激地拉著老四海的手，那天二人又喝多了。
四、五天後，老闆實在忍不住了。一瓶人頭馬下肚，他揪著老四海問：&ldo;兄弟，你來海南到底有什麼公幹啊?&rdo;
老四海瞥著賢淑一眼，然後慢悠悠地說：&ldo;小事，小事一樁。&rdo;
老闆張揚著笑臉道：&ldo;你老弟還能幹小事?&rdo;
老四海鄭重地說：&ldo;真的，真是小事。我奉命來清理海南的爛尾樓啊，主要是調查情況，然後就成立工作組，該怎麼幹怎麼幹。&rdo;
老闆一把抓住他：&ldo;什麼意思?難道國家想把這些爛尾樓全炸嘍?&rdo;
&ldo;胡說，好歹也是錢堆起來的，哪兒能炸呀?政府認為，在中國最大的經濟特區裡一下子出現這麼多爛尾樓，簡直是不能容忍的，與時代精神脫鉤啦。所以政府想動用財政資金，把這些爛尾樓全收過來，然後出資建起來。&rdo;老四海說來異常輕鬆，似乎在談論白蘭地和威士忌的區別。
老闆擰著眉毛道：&ldo;俄羅斯危機，南美危機，東南亞危機，都他媽經濟危機了，就是建起來不也空著嗎?&rdo;
老四海輕輕在桌子上拍了幾下，頗有點怒其不爭地說：&ldo;要不我說你上不了檯面呢?什麼叫太平景象?太平景象都是營造出來的，不營造怎麼會有太平呢?海南一年要來多少人?政府能讓這些爛尾樓總在老百姓眼前晃悠嗎?咱中國人是最要臉的，人的臉面重要，國家的臉面就更重要了。再說了，經濟發展是帶有周期性的，現在的經濟形式的確是不大好，可一旦經濟形式高漲起來，這些樓保證能賺上一大筆錢。而且建設也是需要週期的，等樓建起來了，另一輪經濟高漲也就開始了。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呀。普通人能考慮三年就不錯了，政府必須得考慮五年以後的事，五年計劃嘛。&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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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一路射鵰(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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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由衷地點著腦袋：&ldo;對，對對，看來你老弟真是玩兒政治的，這玩意兒太深了。我們這些人，嘿嘿，我們也就是掙點小錢。&rdo;
老四海笑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