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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家幫襯的村民,為其難過感傷,但絕不會放聲嚎哭!那麼,剛才在胡冬哥家中聽到了哭聲是怎麼回事兒?是誰?再哭泣?
此時,相同的哭聲夾雜在雨聲之間再次傳來!
楊友安只覺的背後發涼,非是雨水打溼,而是一股扎骨的刺冷!楊友安滿腦子想著秦女去世以及雨中哭聲,分不清哭聲是男是女,更想不明白這哭聲是從哪裡來的?難道,是幻聽!
楊友安一時慌神兒,直接踩滑栽倒在了泥裡。楊友安心裡慌亂,急急忙忙的掙扎了兩下,準備爬起之際,卻見眼前站著一道黑影。楊友安心跳加速,雙眼不敢打轉,直愣愣的瞅著面前的黑影,慢慢抬眼看去之際,耳根子都在打冷顫。
“哥,楊大伯讓俺來找你。”
擋在楊友安面前這人,正是擎傘前來的陳大生。楊友安懸著的心放了下來,遲遲看著陳大生,雖說是虛驚一場,但心裡卻比之前多了些底氣。
陳大生一手擎傘,一手不斷的擦著眼淚,雙眼揉的紅腫像是剛剛哭過一場。
“你咋了,哭了?”
“恩恩,被蠍子蟄了,疼。”
陳大生住在楊家屋後,一人生活,常常與村裡人去捉蠍子貼補。捉到的蠍子,成了陳大生解悶的玩物兒,但也經常被蠍子蟄到。好在,村子周圍出沒的蠍子,大多數無毒。
楊友安和陳大生撐著傘,放慢了腳步回家。
楊家在青辛村不算大戶,楊父面帶忠厚,早年在省城做山貨生意,辛亥革命爆發後到處都在打仗,不但與清兵打,各個軍閥之間也是摩擦不斷。各個商鋪成為了他們的‘補給站’,明搶成了大街上常見的現象。軍法軍紀形同擺設,被搶的各個商家又哪裡敢去招惹兵爺,忍著啞巴虧息事寧人。
賺了些積蓄的楊父,見世道正亂,便關了商鋪躲到了鄉下。在鄉下,前去當兵打仗的人越來越多,回來的越來越少,閒置的田宅成片,賣田賣地的人到處都是。
楊父買下了一位老員外的兩進瓦房院子,以及數十畝的荒田,之後便接來了妻兒安居於此。在楊父心中,不求兒孫富貴,只求安穩。
當遇到一位遊方卦師為幼年的楊友安占卜之後,便更無過多期許,一生安好足矣。那遊方的卦師不知來歷,抓住了幼年楊友安顴骨處的疤痕,說了一通命理,吃了頓飽飯便走了。
楊友安顴骨處的疤痕,只是玩耍時從院牆上跌下,從牆皮上擦傷落下。原本並無過多的在意,只是輕微的擦傷結痂。反因卦師的話,重注了起來,對這處結痂傷口又抓又撓,結果從小傷口變成了一道疤。
楊友安對讀書科舉並不感興趣,又因卦師的話,楊父對他的管教也寬鬆了許多。楊家對楊友安已經失去了科舉入仕的希望,但仍讓他繼續讀書認字,為的是成年後不會因不認字而吃虧上當。
而楊友安也在楊父、楊母的唉聲嘆氣中逐漸知曉了自己的命路。此時的楊友安反而喜歡待在私塾讀書,原因確實有一個,便是希望每天看到秦女。
直到秦女去了省城,多年間再也沒有見過她,情竇初開時的幻想成了楊友安心裡的秘密。如今,秦女自殺,也再沒有了希望。
楊友安進了院子,回到了自己屋,點著油燈愣神兒。
屋外的雨聲並沒有減小,雨聲之中,似乎夾雜著微弱的哭聲……不知又要下到什麼時候。
透過門窗縫隙吹進的冷風,劇烈的吹動著油燈燈焰,打在牆上的晃動光影,如飄帶,如繩索,如思緒萬物,又如秦女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