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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手藏在身後,不肯把手腕露出來,也不願上前,更不願意開口。千雲淮見我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嘆氣皺眉道:
“你不說我也知道!”
“因為那年,你哥要娶上官詩玥,所以你就跑到海邊割了腕!”
“是不是?”
我對千雲淮的話不作反應,像根石柱一般僵硬站立。
“雪兒,傻孩子!你怎麼可以為了一個男人,做出那麼傻的事!哪怕那男人是我的親孫子!你也不應該!”
“你,這麼弱的身子,又這麼極端,這麼偏激,讓我怎麼放心的下!!”
千雲淮話還沒說完,便已經老淚縱橫。
千燁只知道我那段時間抑鬱症犯了才做了傻事,卻不知道我那麼做的導火索竟然是他。一想到我曾為了他而想不開,他便呆住了。他盯著我愣愣地,久久都沒反應過來,彷彿時間停止,也彷彿他從來不認識我。
“燁兒!你現在知道了,我為什麼不同意你們的事了!”
“你是對雪兒動了情,但是你確定你是真的愛她嗎?你能保證今後,永遠不傷害她,做她堅實的後盾嗎?”
千雲淮從懷裡掏出帕子抹了抹眼淚,輕輕說道。他說話的聲音不輕,卻字字落在了千燁的心裡,在他的耳邊迴盪,久久不能散去。
我見千燁呆愣住,說不出一個字,於是終於開口。
“爺爺說的沒錯。或許,你覺得我們在一起的時間很短暫。但是對我而言,從十七歲到二十八歲,這段路,太長太坎坷了……”
“我已經沒有力氣了,也沒有勇氣了……”
我順著老爺子的話,幽幽說道。
“雪兒!”
千燁回過神來,喚我的名字,急忙上前試圖將我摟進懷裡。我卻一下子跪在了地上避開了他。
“爺爺!”
我在地上跪爬,慢慢爬至千雲淮身前,而後又側臉,輕輕將頭靠在他的膝蓋上,就如小時候一樣。
千雲淮見狀,也甚是心軟地伸出滿是皺紋的右手,輕輕撫摸我的頭髮,一如小時候。
“爺爺,我不結婚了。我也不要雲門的產業。”
“求你疼疼我……”
“讓我生下兩個孩子吧。”
“一個我帶走,還有一個留在您身邊。”
“我知道您最疼我了,你不顧雲門的顏面,公開承認我是千家的小姐。毫不在乎那些世家在背後羞辱我,羞辱雲門。他們在背後嚼舌根,說我是個不要臉的私生女。說雲門表面家風嚴厲,背地裡卻是淫亂不堪。”
“我想,您已經養了我一個私生女,應該不會在意多養一個私生子……”
我的話還沒說完,眼淚就成串成串地落了下來。
千雲淮沒想到我會這麼說,摸著我頭髮的手便頓住了。不用抬頭去看我就知道,此刻他臉上的表情一定很複雜。
老爺子對我關懷備至,打著感情牌,站在我的立場為我考慮。看似同意千燁和我交往結婚,實則是想讓我知難而退,不要再糾纏他的寶貝孫子。我感動到涕淚直下。既然他如此為我考慮,我又何苦為難他,讓他的晚年這麼不痛快。這婚可以不結,這人我可以不要,那產業原本就不屬於我,但這孩子我總可以要吧!
“爺爺,皇室要我離開姬賢,甚至派人威脅我,說我要是再糾纏賢王,就讓我從此不能再生育!”
“爺爺,求您看在從小見我長大的份上,求求你,不要對我這麼殘忍!”
我哭得梨花帶雨,抬頭看向千雲淮悲痛欲絕。扶在他膝蓋上的雙手,抖得像篩子。
“爺爺!我真的什麼都不要,只要我生下孩子,我保證走得遠遠的,再也不出現在華國!”
哭著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