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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哈哈哈……”
“哈哈哈哈………………”
我笑得淚水直流,雙肩直抖,笑得直不起腰,捧著肚子蹲在地上。
我的笑聲在安靜的地鐵站顯得萬分突兀。
“雪兒……”
千燁見我突然發了瘋般,歇斯底里地笑,急忙上前把我從地上扶了起來,雙手握著我的肩膀,冷著臉看著我。
“我該有多卑劣,多自私!才會把這個孩子生下來,還讓他喊你爸爸!”
“這孩子,一生下來,就是被人瞧不起的私生子!他要忍受無數的閒言碎語,戰戰兢兢地度過每一天!”
“他該有多卑微、多自卑、多可憐!就連喊一聲爸爸,他也只能在無人的角落裡小聲地叫!”
“他長大後,該有多怨恨我!怨恨我把他生了下來,卻沒辦法給他一個溫暖的家!”
“我問你,那個沒有經過他意願,把他生下來的女人,是不是卑劣!是不是自私!配不配做他的媽媽!”
“哥哥,你累了嗎?其實,我也累了。我好累。每天每夜,我都在試圖說服我自己。不斷地給自己洗腦。我不斷不斷地告訴自己,你是愛我的。可能,你只是還沒有做好結婚的準備,所以才不想和我結婚。或許是,因為你太忙了,所以才沒時間去凌山告訴爺爺,告訴他我們戀愛了。又或許,是我不夠好,是我配不上你,所以讓你為難了,以至於你沒辦法向宗家、向爸爸媽媽交代……”
“我要怎樣自己騙自己,才能相信,你是愛我的,才能相信,我不是活在夢裡……”
“你告訴我,我是不是在做夢,是不是等夢醒了,什麼都變成了空的…………一切都不是真的!”
路過的行人開始側目,有幾個老人關心地向我們走近。
千燁見我的狀況不太好,於是把我摟進懷裡,哄勸道:
“跟我回家!回家再說!”
“不!”
“回星墅!”
“不!”
我用力撐開手臂,抬頭看著千燁,倔強地從他懷裡掙脫。
“我不懂,我真的不懂,什麼是愛!”
“驍哥從來不說他愛我。但是我卻感到他對我的愛無處不在!他不像你,他不會逼我做我不願意做的事,逼我去我不願意去的地方!即便我離經叛道,不清不楚,無名無分地跟了你。他也沒有說多少重話!他不會派人像盯犯人一樣盯著我,更不會阻止我來見你!”
“他越是這樣默默為我擔心難過,我越是覺得愧對他!我對不起他那麼多年的教誨,對不起他的珍視和呵護,一而再,再而三地自甘墮落,毫無底線地和你在一起!”
千燁聽了我的話,扭過頭去不再看我。許久以後,他才轉過臉來看我,默默開口道:
“所以,和我在一起是自甘墮落!是毫無底線!”
“是!你讓我覺得害怕,你讓我覺得不安,你讓我覺得我是不完美的,你讓我覺得我是不值得被愛的!你讓我支離破碎,彷徨焦慮,患失患得!”
我毫不畏懼地盯著他的眼睛,說出了自己心裡的感受。
“所以,你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你不覺得既然我們在一起了,就應該自覺地和白子陌保持距離!你反而覺得做我的女人無比委屈!覺得我對你的愛並非真心!覺得和我戀愛讓你痛苦不堪!”
千燁死死地盯著我,雙眼佈滿了血絲。
“既然如此,如你所願,我不攔著你,我們給彼此一點時間,各自冷靜冷靜吧……”
電視劇裡,當戀愛中的男女發生矛盾時,男主角溫柔地安慰女主角,好言好語地哄女主角的橋段,並未發生。
最後,千燁只是冷冷地拋下了兩句話,便轉身離開,頭也不回地丟下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