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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算是看明白了,整個家裡,就我跟我爹最窮最沒地位,上回我摔了胳膊,娘都不捨得給我燉參,硬是扛過來的。」陳睢自然沒有意見,不過是發幾句日常牢騷,想要爭取點銀子罷了。
陳承弼暗想,兒子瞎說什麼大實話,少不得又得吃頓訓斥。
果然,孟氏柳眉一豎,伸手捏著陳睢腰上的肉,轉了一圈,陳睢齜牙咧嘴疼的想要跳腳,孟氏喝道,「三郎,你瞧瞧你一個大男人,細皮嫩肉,文不成武不就,整日裡吊兒郎當沒個正形,那樣輕的摔打,忍幾天就能過去,偏你還跟永貞攀比。
今日去抄《四書章句集註》,抄不完不準睡。」
陳睢哀嚎一聲,求救似的看著陳承弼。
陳承弼兩手一抄,低頭連連附和,「夫人教訓的極是。」
夜裡風涼,雨點噼裡啪啦敲打著瓦片,擾的人難以入眠。
翻來覆去一整夜,清早起床的時候,陳懷柔只覺得頭昏腦漲,梳妝時沒忍住,打了兩個噴嚏,嚇得婢女趕忙喚來了孟氏。
孟氏仔仔細細將她盤問一遭,確認無虞後,好歹放其出門。
寧永貞雖還是陰喪喪的一張臉,屋裡卻已經收拾乾淨,沒有那股子腥臭氣。
進門前,寧夫人拉著陳懷柔的手,說到動情,幾度落淚,自打寧永貞摔傷,性情變得極度偏激,任誰的話都聽不進去,只把自己封閉起來,自生自滅般灰了心志。
昨日陳懷柔走後,他竟破天荒的讓人換了床褥,夜裡更是吃了一碗米粥,雖不多,卻足以讓寧夫人安下心來。
至少,他存了活的意念。
聽到開門聲,寧永貞壓下心中的歡喜,面上仍舊冷冷淡淡,見她走進門來,也不急著抬頭,反倒將眼皮合上,做出假寐的樣子。
「別裝了,你氣息不穩,哪裡能睡得著。」陳懷柔進門便將所有窗子悉數開啟,雨後的空氣乾淨,帶著通透的涼意滑進屋裡。
寧永貞被識破,也不惱怒,只嗯了聲,將手壓在腦下,斜斜瞟著她的舉動。
「換藥了嗎?」陳懷柔拍了拍手,上前居高臨下俯視著他。
寧永貞比她高了足足一頭,以前陳懷柔都得仰視他,現在他躺在床上,只道她的胸下。
「換了。」
寧永貞沒抬頭,兩手交叉,拇指慢慢摩挲著薄衾。
「那你怎麼不洗臉?」陳懷柔指著他的鬍鬚,頗為嫌棄的撇了下嘴,扭頭讓婢女打水進門。
「我洗過臉了。」寧永貞掙紮了下,陳懷柔掐著腰一聲不吭,無形的壓力最是可怕,寧永貞哪裡受的她的死亡凝視,不過片刻便認命的淨手,洗臉。
「你是不是覺得自己長須美髯,很是俊俏?」陳懷柔伸手拽了拽他的鬍鬚,寧永貞蹙眉按住她的手,叫道,「陳懷柔,你能不能別鬧了。」
「誰在胡鬧,誰自己心裡清楚。」陳懷柔不理他,一把拍開捂臉的手,拿著剃刀壓在他面上。
她沒給人剃過須,手有些抖。
寧永貞心臟跳得厲害,一抹潮熱沿著耳根噌的竄到臉頰,她噴出的氣息呼在他的面上,就像無數隻小蟲付骨啃咬,喉嚨間的水分慢慢蒸發,直至焦渴難耐。
他忽然往後一避,喘著粗氣兩眼灼灼的望著陳懷柔。
「我自己來。」他接過剃刀,陳懷柔也沒再說什麼。
剔淨鬍鬚後,陳懷柔發現寧永貞有些瘦削,大約是因為鬧絕食的緣故。
「我給你帶了幾本話本子,你無聊時候打發時間,都是些奇聞趣事,看著也不費心神。」陳懷柔把話本子放到床頭的几案上,見他只看了一眼便懶散的別開頭,不由得有些窩火。
「寧永貞,有些話你雖然不愛聽,可我今天還是要跟你講明白。」陳懷柔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