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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嶸從洛陽帶來的兵馬剛好也是兩萬人,不過這兩萬人均是陸軍。
次日,四萬大軍分水陸兩路,浩浩蕩蕩地朝著夔州城進軍。
一時車馬盈野,帆滿橫江。
四萬兵馬在天黑之前抵達夔州,挑選向陽高地安營紮寨,將夔州的水陸要道全部阻塞,使其徹底變成了一座孤城。
燕思空站在營房高地,看著遠處的夔州,心生感慨。
十年前,他在城上,金軍在城下,十萬大軍壓境,旌旗蔽日、長槍如林,他曾嚇得瑟瑟發抖,若非有元卯這個剛毅英勇的主心骨,支撐起了廣寧將士與百姓的信念與鬥志,必是城破人亡的下場。
十年後,他在城下,成了攻城的一方,夔州部將一半是起義的烏合之眾,一半是懷有異心的舊部,恐怕有鬥志的寥寥無幾,夔州百姓則不過是一群懵懂的羊,跟隨哪個牧羊人,並不由自己做主,夔州並沒有與他們抵死頑抗的決心,在士氣上已經一敗塗地,收復指日可待。
隔日清晨,趙傅義派出輕騎跑到夔州城下叫陣、勸降,與當初鮑雲勇拿下夔州的戰術幾乎一樣。
即便夔州內部不生變,糧食吃完了,他們早晚也要降,鮑雲勇和楊畏期但凡有些腦子,也不該將自己逼到那絕路上,畢竟夔州本也不是他們的,而圍城的又是必然對百姓秋毫無犯的大晟正規軍。
只是,夔州多拖上一日,對他們也是極為不利,因為眼下他們的糧草比之夔州還要緊張,而梁王的動向又難以判定,若不能逼得夔州儘快投降,勝負仍未可知。
這一場博弈還未見血,卻已賭上了幾萬將士的性命。
幾日後,前線傳來戰報,封野抓住了鮑雲勇偷偷派出去求援的斥候,在向斥候透露出晟軍糧草充足,已做好了長期圍城打算的資訊後,他又假意疏忽,放此人逃跑了。
趙傅義立刻給封野又增派了兩千精兵。他們圍城多日而梁王並無動靜,證明梁王至少在他們攻城之前,是不會出兵的,封野放這個斥候去求援,若梁王當真出兵,正好有他攔路設伏,若梁王不出兵,鮑雲勇必然陷入絕望。趙傅義給封野增兵,也是寄望於梁王一旦出兵,定要一次就打疼他。
趙傅義依舊每日派人去城下叫陣,而鮑雲勇依舊無動於衷,怕是還對梁王有一絲期待,負隅抵抗。
在放跑了斥候的數日之後,梁王竟真的出兵了。在此之前,他們多是認為梁王不會出兵,而是放棄夔州,直下取金陵。
當聽到梁王出兵的訊息時,燕思空心中喜憂參半,喜的是梁王缺少魄力,走錯了一步棋,憂的是梁王若敗得太快,他想借機將葛鍾、甚至是謝忠仁牽扯進謀逆大案的計劃恐怕要落空。
不過,眼下他最是關心,卻是封野的安危,封野是他未來步入權力中心的重要助力,決不能在這裡有閃失。
幸好封野不孚眾望,以四千精兵設伏,在遠華道攔截了梁王兩萬兵馬,殺敵六千。當然,封野自身也折損了一半兵力,因為荊州往夔州之路上缺山少水,沒有什麼設伏的天然條件,封野此役也算是硬碰硬,最多佔一個以逸待勞、出其不意的便宜,但終究是將梁王兵馬逼回了荊州。
封野的捷報傳回了大營,但他並未帶兵回營,為防止梁王殺一個回馬槍,他要繼續駐守原地。
趙傅義大喜,命眾將對此事保密,軍中人多口雜,有奸細混入也在所難免,雖然初戰告捷是個振奮軍心的大好訊息,但眼下他要確保夔州不會得到梁王出兵的訊息,將他們一步步逼入深淵。
圍城一個月後,因接續的糧草遲遲未到,晟軍糧草告急,而鮑雲勇卻依舊在城內裝死,兩方膠著不下。
趙傅義心中焦急,面上卻保持著冷靜,派出一隊騎伍去夔州城下練兵,叫陣的人也開始高喊梁王已經起兵南下,拋棄夔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