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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雨知寒,一場大雨過後,天氣驟然冷了下來。
深夜的街頭,風兒凜冽呼嘯,席捲而過,飛揚的塵土迷得人睜不開眼睛,寒意堪堪打透衣衫,路上行人已是鮮見,就連巡街的禁衛軍,都收緊衣領,縮著脖子,神色匆匆。
街上一人裹著披風,頂風前行,步履不見絲毫地遲緩,那一身黑衣黑髮,暗夜之中就像一枚孤零零的影子。
走到一個早已打烊的當鋪前,他看了看四下無人,輕輕釦了兩下門,頓了頓,復又兩下,而後再兩下。
很快地,門被開啟了,那人閃身進了屋。
“大人請去內室。”開門的人迎道。
進了屋,一名男子懶洋洋地半臥在貴妃椅上,正一口一個地往嘴裡扔葡萄,屋內燭火微弱,看不清面目。
“喲。”那男子眼前一亮,語帶譏訕,“燕大人竟親自下臨寒舍,草民惶恐啊。”
燕思空尋了張凳子坐下:“佘準,我今日來找你談正事。”
“你找我哪次不是正事?”那名為佘準的男子呵呵笑道,“當初可是你說,如無必要,你我二人不要碰面。”
“我已入朝為官,時刻都可能有眼睛盯著,自然要謹慎。”
佘準聳了聳肩:“今日你沒派你那醜僕過來,看來不僅是正事,還是大事啊。”
“不錯。”燕思空面色嚴肅,“靠信件說不清楚,我需要你親自去幫我辦一件事,不要交給底下的人,我不放心。”
“哦?”佘準挑眉,交疊的長腿放了下來,人也跟著坐起,燭火映照下,依稀能看到一張英俊而玩世不恭的臉,“說來聽聽。”
“我上次託你查的汀蘭閣花魁,記得嗎?”
“夜離嘛,自然記得。”佘準摸了摸下巴,“嘖嘖,那小娘子真美啊。”
“我已匿名給她送了多份禮物,現在我需要你去接近她,不管你用什麼方法,花多少銀子,成為她的常客。”
“哇,還有這等好事兒。”佘準笑道,“以何身份?”
“江湖人士,楚王門客。”
“目的。”
“不經意向她透露……”燕思空眸中精光畢現,“梁王多年來養兵鑄鐵,屯糧積銀,廣募賢士。”
佘準眯起了眼睛:“這是真的還是你編的?梁王想反?”
“有真有假,我四年前去荊州府,發現梁王的護衛人數遠超過藩王定員。”
佘準不自覺地壓低了音量:“那也不代表他想謀反。燕思空,你想幹什麼?”
燕思空淡淡一笑:“你可知現任兩湖總督是誰?”
“……葛鍾。”
“葛鐘身為封疆大吏,掌管兩湖二十一州兵政大權,梁王乃皇長子,只因非嫡出而不能承繼皇位,龍椅留給八歲小兒,都輪不到他坐,你說,這二人是不是可以一個有反力,一個有反心?”
佘準深吸了一口氣:“燕思空,你膽子可真大。”
“我不管他們想不想反,我幫他們‘反’。葛鍾勾結閹黨,弄權斂財,陷害忠良,梁王目無法紀,搜刮民脂,欺田霸畝,此二人不除,兩湖百姓永無寧日。”燕思空冷道,“而且,葛鍾也是謝忠仁的人。”
佘準沉默半晌:“你知道我的,銀子給夠了,讓我做什麼都行。”
燕思空從懷裡拿出一個錢袋放在了桌上,頓時咣噹作響,聽著就沉甸甸的。
佘準咧嘴一笑:“又有銀子,又能睡花魁,燕大人,下次有這等美差,儘管來找我。”
燕思空站起身:“我先走了。”
“你最近跟靖遠王世子走得頗近啊。”佘準戲謔道。
燕思空扭過頭來:“你是怎麼知道的?”
“這京城內外,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