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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劍平不惑之年,天庭飽滿,鼻若懸膽,兩道劍眉斜飛入鬢,一對眼眸犀利如鷹,乃丰神俊朗之人,瀟灑而不輕浮,不怒而自威。
封劍平看了看跪在地上不敢抬頭的元思空,又看了看臭泥球一樣的自己的小兒子,噗哧一聲,哈哈大笑起來。
封野一臉不忿:“父親,你在嘲笑我嗎?!”
封劍平樂得前仰後翻:“你打架打輸了,我不能嘲笑你嗎?”
封野不服氣:“他比我高壯!”
“是啊,你也知他比你高壯,爹教過你,敵強我弱時,該當如何?”
封野抿唇不語。
“跑啊。”封劍平似笑非笑,“明知打不過還要打,空有愚勇。有朝一日你領兵打仗,敵眾我寡,你還要以身犯險,致將士生死於草率,此乃為帥者之大忌。”
封野登時眼圈泛了紅,一半憤怒,一半委屈。
封劍平招招手:“我的狼兒,過來。”
封野扭捏地走了過去。
封劍平擦掉他臉上的汙泥,笑道:“可不許哭,你若哭我更要嘲笑你,還叫你大哥一起來嘲笑你。”
封野瞪大眼睛,硬把懸框的眼淚憋了回去,那小模樣真是楚楚可憐。
封劍平把目光移向元思空:“小子,把頭抬起來。”
元思空抬起了臉來,畏懼地看著封劍平,心如死灰。
先冒犯馬屍,後冒犯親王之子,他不知道自己的命運會如何,大不了一死吧,只求不要連累元家。
“你是廣寧衛守備元卯的兒子。”
“回殿下,草民只是個養子。”
“聽說你剖馬屍,為何啊?”封劍平戲謔道,“元卯餓著你了?”
元思空略略凸起的喉結上下滾了滾,平靜答道:“草民養馬四載,私以為若能瞭解馬兒腑臟骨骼、經脈血管,便可治癒一些疑難雜症,絕非有意辱馬屍,更不是為了食用。”
封劍平挑了挑眉,伸出了手。
屬下將一本沾血的冊子遞到他手裡,他翻開看了看,頗意外地挑了挑眉:“這都是你寫的?”
“是。”
“你……”
封劍平還未說什麼,只聽一陣急促地腳步聲傳來,元思空不用回頭,也能辨出那是元卯。
撲通一聲,元卯重重跪在地上,大聲道:“末將教子無方,願受軍法處置,請殿下降罪!”
元思空眼眶一熱,心中悔恨不已。他四年來謹小慎微,奈何這幾日接連犯錯,簡直無顏面對元卯。
封劍平指了指元思空:“元卯啊,你這個兒子辱馬屍在先,恫嚇、毆打我兒在後,你說我該降他何罪?”
“全由殿下定奪,只求殿下念其年少,讓末將代其受過。”
元思空毫不猶豫道:“此事乃我一人所為,與他人無尤,草民願受一切責罰。”
“你給我閉嘴。”元卯低聲怒斥道。
封劍平將那冊子拋到元卯面前:“你看看。”
元卯翻看幾頁,上面寫畫的都是元思空解剖馬屍所得,舉凡各個臟器的重量、筋骨走向、關節位置等,均一一以圖文記錄。元思空幹出這樣的事他並不驚奇,這孩子得天獨厚,極為聰穎,思慮之深,常叫人難以捉摸。
“此子聰慧又有擔當,必成大器啊。”
元卯惶恐道:“殿下謬讚了。”
封劍平微傾身:“元卯,你抬起臉來跟我說話。”
元卯抬頭,定定地直視著封劍平銳意極盛的眼眸,心中忐忑。
封劍平輕笑:“我再問你一遍,我該降何罪?這是廣寧的地盤,你主我客,我聽你的。”
元卯伏地:“末將不敢,末將聽憑殿下發落。”
封劍平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