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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思空抓過了布巾:“我出來就是。”
封野好整以暇地看著他,那眼神顯然充滿期待。
燕思空從浴桶中站了起來,同時用布巾圍住了身體。
儘管只是一瞬,封野也實打實地欣賞了一遍那修長白皙的軀體。
燕思空嗤笑一聲:“我有的你也有,究竟有什麼好看?”
“我的人……”封野壞笑道,“哪裡都好看。”
燕思空搖了搖頭,取過另一塊布巾,擦拭著頭髮。
封野接過了布巾:“你坐下,我來。”說著將他按在了凳子上,仔細擦著他濃黑的長髮。
燕思空看著銅鏡之中這分外奇異的一幕,卻又不覺得哪處違和,似乎他也被封野所動搖,覺得男子與男子之間如斯相處,也沒什麼大不了。
最重要的是,這世間之事,從沒有白來的,想要得到什麼,便要付出代價,這代價包括他能付出一切。
封野平素莽撞霸道,可為燕思空擦拭頭髮的手卻異常溫柔,倆人很久都沒有說話,燕思空盯著銅鏡中的兩個人,愈發無法挪開目光,封野面上那專注而細膩的神情令他感到格外地刺目。
“好了。”燕思空的口氣陡然變冷,“快告訴我你到底知道什麼。”
封野這才道:“早朝之上,一共有四位大臣彈劾王生聲,陛下震怒,當庭將他下了獄,隨後顏閣老問詢陛下,新編史一事涉案的霍禮和幾個小翰林該如何處置。”
“陛下怎麼說?”
封野笑道:“陛下反問顏閣老該如何處置。”
燕思空心中大致已能猜到了。
“顏閣老認為涉案之人皆該罰,但有心無心不宜同刑。”封野摸了摸他的頭髮,得意道:“然後……你要怎麼謝我?”
燕思空從鏡中睨了他一眼:“那你要先說說,我該謝你什麼了。”
“我連夜去求了吏部劉尚書和刑部左侍郎孟俊,讓他們保你和霍禮、沈鶴軒,將此案的重心放在王生聲身上,其下多是受到牽連,只有那主筆之人有可能受到王生聲指使。”
燕思空長吁一口氣,面色雖然平靜,心中已是掀過了一波風浪。
想來早朝時,若是顏子廉請求從輕發落,皇上必然以為他偏袒自己的學生,說不定氣頭之上,反倒要問重罪,但顏子廉回答的很剋制,再加上幾位重臣為他們求情,皇上也就懶得計較了。
此時王生聲和劉釗林被下獄,他們四人雖然難逃罪責,但必然不會受到重罰了。
燕思空這才露出了一絲笑意,他鄭重說道:“封野,謝謝你。”
封野笑道:“我說了我會保護你。”
燕思空轉過身,抬頭看著封野:“你說,王大人這次還能翻身嗎?”
“我管他能不能翻身。”封野扔下布巾,拿過了燕思空的衣服,“穿上,彆著涼了。”
“他是閹黨一派,在閣中常與我老師唱反跳,若能一舉擊倒他……”
“他們的事,你就不要操心了。”封野打斷了他,神情突然變得有幾分嚴肅,“你記著你只是個小小的翰林,不要參與到那些腥風血雨的派系和黨爭之中。”
燕思空靜靜地看著封野:“我是顏子廉的學生,還是太子的老師,封野,你當真覺得我能獨善其身嗎?”
封野一時語塞,但他復又以命令地語氣道:“我不管你是何官職、身份,我不要你去涉險,宦場水深,不是你能摸得清的,你明白嗎?”
燕思空欲言又止,他看著封野鄭重的神情,意識到封野必定知道一些事情,但不適合告訴他,他只得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