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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思空心中嘆息,封野還是太小了,脾性又狂傲,一看就是不曾受過挫,也不知是幸還是不幸。
倆人越喝越多,屋內酒氣瀰漫,燻也把人燻醉了。
封野醉得坐不住凳子,眼看身體直往下滑,燕思空上前扶住了他:“殿下,我扶你去休息吧。”他也喝得腳下虛浮,勉強撐住封野的身體,卻是搖搖欲拽。
“我要……還要喝……”封野伸手要去夠酒壺。
燕思空只覺封野重有千金,他兩條腿直抖,想喊阿力來幫忙,卻想起來他叫阿力去休息了,他實在沒有力氣將封野扶去客房,只好踉蹌著將人甩在了自己的床上。
起身剛要走,封野卻一把拽住了他的手腕,那力氣之大,當真不像醉酒之人。
封野用一雙氤氳眸子迷濛地看著燕思空:“你去哪兒?”
“殿下,該休息了。”
“沒……喝完,你敢跑。”封野眨了眨眼睛,“我叫……我弟弟,咬你。”
燕思空有些想笑,但又困得笑不出來:“你還說它靈性,不還是個……呃,畜生。”
“它自然靈性,我叫它咬誰,它才……才咬誰。”
燕思空抓住封野的手,想將他的手指掰開,可封野就跟小孩子在較勁兒一樣,反而握得更緊:“你不準走。”
燕思空無奈,晃盪著站起身,硬要把手抽出來,封野突地一使力,將燕思空整個人拽上了床,重重摔在了自己身上。
燕思空的腦袋撞到了床柱,嘴裡咒罵了兩句,封野哈哈大笑:“你敢跑,敢跑?”
燕思空掙扎了幾下,愈發無力。
“不準跑。”封野一把抱住了燕思空,將臉埋於他的胸口,悶悶地呢喃:“思空……”
燕思空的身體僵了僵,他彷彿回憶起了十年前倆人告別時的那個擁抱,只不過那時他懷裡還是個瘦弱柔軟的小童,如今此人根骨硬如鐵,已是一員縱橫沙場、出生入死的大將,一個真正的男人。
燕思空低嘆一聲,反覆琢磨著封野叫的那一聲“思空”,好像不是在喚他,而是透過他的身體穿透時光,喚著十年前的小小少年。
“……封野。”燕思空的身體慢慢放鬆了下來,儘管倆人的姿勢極為彆扭不雅,但暈眩的大腦讓他忘了禮數,他只覺體會到了許久不曾有過的溫暖。
“……你死了,我傷心了好久……”封野愈發用力地抱緊了燕思空,“好久……”
燕思空的鼻腔湧起一股酸意,久久沒有言語。
耳邊傳來了均勻地鼾聲,他閉上了眼睛,在那一瞬間,他突然就忘掉了一切,只想就著這溫暖,踏踏實實地睡一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