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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最後,她話音輕顫,手抖得厲害。
我慢慢蹲下身子,握緊了沉吟刀,宋棲梧唱起了歌謠,聲音清脆無比,似乎隔著一座山谷依舊能聽到。蟲崖的人齊齊聚成一圈,同聲歌唱。
伸手抱住宋嫵的肩膀,我猛的將沉吟刀紮了進去。
絲絲血水湧出,還帶著殘溫,她身上並沒有其他傷口,卻在面對那領頭鱗片人時,瞬間死去。
耳邊是清脆的歌聲。我雙眼變得朦朧,沉吟刀一點點的朝下拉,左手習慣且本能的探進破皮處,將傷口中扯開,魂植細細的根須紮了進去,慢慢吸收著血肉。
我突然不知道為何,撲在宋嫵身上,放聲大哭。
鮮紅的血染紅了這身她跟宋棲梧親手做的布衫,那上面繡著她喜歡的梔子花。
她說過,如果我們都活著,她會教我謀略佈局,如何立奇局,如何遊走於群局之間,如何分析利弊。
可在最後,她看到那個領頭鱗片人時,她讓蜂群帶我離開,奪過我手中的沉吟刀,沖了上去。
那時沒有利弊!
上次宋媛被我殺死,我身邊有白水安慰,有我對她強烈的恨意支援著,我只有害怕。
可現在面對宋嫵阿姆,我撲在她屍體上,感覺到下面她屍體裡的血肉一點點的被魂植吸收殆盡,悲從中來,再也忍不住放聲大哭。
為什麼會是我!
為什麼!
明明有阿得,有蘇三月,有夏荷,為什麼偏偏選了我!
這把沉吟刀。為什麼會落在我手裡。
宋媛為什麼千里送人頭,都要送到我手裡,讓我殺了她!
後背一雙顫抖的手輕輕的撫著我,蟲崖的歌聲未停,宋棲梧就將我扶起來,帶血的手幫我將臉上的淚水擦掉,強力扯著嘴角朝我道:&rdo;去吧,將那些鱗片人的皮剝下,這件事情只有你能做。&rdo;
身下,宋嫵的屍體已然只剩皮包骨,魂植的根須慢慢退了出來,宋棲梧親自將顫抖的手探入鱗皮之中,一根根取出白骨,堆放在一塊澆上了汽油。點上了火。
了之一直站在我身邊等著,見我抬頭,只是朝我揖首。
墊了墊手裡的沉吟刀,我一步步朝著堆放在一塊的鱗片人走去。
它們都是傷得太重,一時沒辦法完全恢復的,有的還未斷氣,正無力的伸著分叉的蛇信。朝我嘶嘶的說著什麼。
可惜我不是白水,更不是螣蛇,聽不懂他們說什麼。
過了一會,似乎明白我聽不懂,其中一個鱗片人無力的朝我用乾癟的話道:&rdo;你逃不掉的,逃不掉的,都會死。死,被吃掉,吃掉!&rdo;
我沉靜的看著它,手中的沉吟刀率先劃破它的後背,左手用力將皮扯開,魂植根須飛快的竄了進去。
有些事情,一旦做習慣了,就十分順手了,就像魂植吸收血肉一般,會成為本能。
我用沉吟刀將一個又一個的鱗片人的後背劃開,扯開傷口讓魂植扎進去。
它們之間能說話的,一遍又一遍的告訴我:逃不掉的,都是會死,都會被吃掉,誰都逃不掉。
它們似乎就只會這幾句話,說的時候,十分平靜,似乎說了之後,就算剝皮也舒服一點。
可現在這局面,已經是不死不休了不是嗎?
黑門原本在泰龍村下面的陰河,我不知道白水是怎麼從這邊開啟黑門的。卻知道鱗片人也並不是能自由進出黑門的,至少他們進去的時候,窫窳復又出現了不是嗎?
窫窳在神話傳說中,是鎮守弱水的天神,原本人首蛇身,卻因為被貳負和危所殺,天帝用十巫的不死藥將他復活後,就變成了龍首人身,而且愛吃人。
縱觀所有神話故事,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