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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殿下想什麼呢。&rdo;孫媽媽把他抱到床上，給他蓋被子的時候，忍不住問了一句，&ldo;瞧您剛才那副模樣，和十一殿下真是一模一樣，不愧是親兄弟。&rdo;

想起十一皇子那副小老頭的樣子，裴清殊內心是拒絕的：&ldo;媽媽，我比十一皇兄要討人喜歡一些吧?&rdo;

&ldo;那是自然了。&rdo;孫媽媽不假思索地說：&ldo;在奴婢看來，您是這世上最漂亮、最招人疼的孩子。&rdo;

&ldo;那母妃為什麼不疼我呢……&rdo;裴清殊低低地說：&ldo;母妃要是想的話，應該很容易就能離開寒香殿了吧……&rdo;

孫媽媽愣了愣，有些不知所措的樣子，過了好一會兒才說：&ldo;殿下長大了。&rdo;

裴清殊黯然地垂下頭。

&ldo;儷妃娘娘有她的苦衷，殿下千萬別記恨她。&rdo;孫媽媽壓低聲音道：&ldo;說起這個，我還想同殿下商量一件事。奴婢前兒個領了月錢，足有二兩銀子呢。奴婢想著，寒香殿的日子實在是太清苦了，兩位娘娘和綠袖她們著實不易。所以奴婢想要換些東西，接濟一下兩位娘娘，不知殿下意下如何。&rdo;

裴清殊聽了孫媽媽這話，為難道：&ldo;媽媽說這話，當真是要羞死殊兒。我身為人子，每個月能得二十兩銀子，卻還不能接濟生母……倒要叫媽媽替我操心。&rdo;

孫媽媽忙道：&ldo;殿下別這麼說，您要用錢的地方多著呢。況且您的銀子都是經過淑妃娘娘的手的，要是叫淑妃娘娘知道了，總歸不好。&rdo;

&ldo;媽媽所說，正是我所想的。&rdo;裴清殊指的是後半句，&ldo;咱們住在瓊華宮裡，總歸要顧忌到淑妃娘娘的心情。不光是我，媽媽也是一樣的呀。&rdo;

孫媽媽心中一驚，忽然明白過來‐‐她想在人家眼皮子底下做這種事情，淑妃不可能不知道的。不管用的是她的錢還是裴清殊的銀子，她是裴清殊的乳母，在淑妃的眼裡，恐怕都是一樣的。

她想要接濟儷妃和恩嬪她們，固然是好心。可在這宮裡，好心很容易辦壞事，甚至害了她最珍視的人。

想明白這一層之後，孫媽媽連忙跪倒在地上，向裴清殊賠罪：&ldo;殿下說的是，是奴婢一時糊塗了!殿下放心，奴婢絕不會再輕舉妄動，給殿下添麻煩的。&rdo;

裴清殊笑了笑，嘴上說無事，心底卻有些不安。

現在他自己的衣食住行倒是不用發愁了，就是夾在生母和養母之間，著實為難。

次日一早去正殿向淑妃請安的時候，裴清殊調整好心情，儘量不讓自己的糾結表現在臉上。

不過他心裡有事，吃的不多。淑妃見了便問：&ldo;可是昨兒個宮宴累著了?&rdo;

裴清殊搖搖頭：&ldo;您和榮娘娘才是辛苦。&rdo;

淑妃笑了笑，往他身前瞄了一眼：&ldo;榮娘娘送你的那個項圈兒，怎麼沒戴上?&rdo;

裴清殊不好意思地笑了笑：&ldo;太沉了。&rdo;

淑妃寵溺地笑道：&ldo;你呀，真是個小懶蟲。罷了，在瓊華宮裡不戴就不戴了，要是再出門時可得戴上。既體面，又能顯得你承了榮貴妃的情。&rdo;

裴清殊知道她說的有道理，便點頭答應下來。

說完榮貴妃的禮物，裴清殊又向淑妃&ldo;顯擺&rdo;兩位皇姐送了自己什麼。淑妃聽了，含笑點點頭，看著玉欄道：&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