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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權粗略環視一週, 目光緩緩定格在離房門最近的辦公桌前, 中年男人手中的小籠包咬了一小口, 手邊的豆漿也喝了半杯。
短暫的半分鐘, 溫煦已經認出來人。
年輕男人站姿隨意, 神情卻嚴肅, 眉眼間褪去了年少時的稚氣,算起年齡, 也該有二十一二歲的樣子。他慢條斯理嚥下嘴裡的食物, 「找我?」
謝權和溫父對視幾秒, 原本準備好的說辭卡在嘴邊說不出口——他是不是需要表現的乖一點,畢竟眼前這位是未來的岳父。
一旦接受了這個關係, 謝權平時對待旁人的招數全都不頂用了。
而且他還不擅長和長輩打交道,如果眼前的是他爸,說不定他就直接摔門走了。
謝權眼睫垂下, 嘴唇動了動,一向靈便的大腦此刻突然卡殼。電光石火間,溫逢晚教給他的方法浮現在腦海里。
休息室中所有人好奇的目光聚焦在他身上。
謝權反倒覺得輕鬆了, 「不好意思,我走錯了。」
他彎唇,笑容淺淡,基本的禮數做足,想要打探的情報也成功獲取,正當他準備全身而退的時候——溫煦抽出濕紙巾擦了擦手,「有時間嗎?我們談談。」
謝權往後撤步子的動作頓住:「?」
「……好的。」
事實證明,露天陽臺是最適合私密談話和調劑心情的地方,或者說是溫家人一脈相承的獨特愛好。謝權站在露天陽臺,手肘抵住欄杆邊緣,一言不發、非常成熟地等溫父先開口。
溫煦臉上的神情看不出喜怒,平淡又冷靜,「你們是在談戀愛吧?」
他開門見山的問法讓謝權不用在心裡想那麼多彎彎繞繞,他也索性直接承認:「是,您沒猜錯。」
溫父側目,語氣稍微柔和了幾分,「怎麼說也比你們多活了幾十年,我要是再看不出來,豈不是白活了?」
謝權薄唇緊抿,透過這一兩句談話,他感覺溫叔叔並不是不近人情的一個冷麵羅剎。
溫煦輕嘆口氣,「我記得前幾年見你的時候,你像只刺蝟似的,沒想到一轉眼就長這麼大了。」
謝權抬眸,漆黑清亮的眼睛注視著他,「您和晚晚也有四年沒見了吧?」
溫逢晚出國讀書的四年不曾回過家,逢年過節也是待在異國他鄉的學生宿舍,那狹小的單人房間,不需親自去,他就能想像到有多麼孤寂清冷。
溫逢晚又不是喜歡熱鬧的性子,就算有華人朋友邀請一起過節,她肯定也會婉言拒絕。
謝權想不明白,為什麼對別人尚能保持和藹可親態度的人,會對自己的女兒如此冷漠。
溫煦沒有因為他的話表露出半分惱怒,臉上的神情依舊平靜,「你是在怪我?」
謝權反問:「我可以怪您嗎?」
「你的態度已經很明顯了。」溫父低頭無奈笑了聲,「現在的年輕人氣性還挺大,我承認我們父女關係走到這一步有我的不對。」
謝權蹙眉,淡淡改正他的說辭:「您的過失應該佔絕大部分。」
溫煦收了笑,「這麼不留情面?」
「我沒有把過錯全推給您,就已經很留情面了。」謝權放在欄杆上的手蜷起,「您可能會覺得我這樣說很自以為是。」
溫煦半開玩笑道:「你知道就好。」
謝權:「……」
兩人靜默半刻,彼此都沒有輕易開口講話。溫父揉了揉眼眶,昨晚進行的手術令他精疲力竭,大概受不住睏意,決定早談完回去休息。
「逢晚是我的女兒,她從小失去了母親,我這個做父親的又忙,給她的關愛太少。」溫煦轉身,拍了拍謝權的肩膀,「如果可以的話,幫我好好照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