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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遠航有些動容,這是他和孟倩的孩子,她留下的唯一的孩子,他決定要好好補償他,怎麼又讓他這麼傷心呢,&ldo;你之前要和我說的,是什麼?&rdo;
付止陵站在原地,臉頰肌肉有些顫抖,醞釀半天終於喊出一個稱呼:&ldo;……爸爸。&rdo;
&ldo;……&rdo;付遠航有多久沒聽到付止陵這樣叫他了呢,付止陵還小的時候,每次看見他回家總是會撲上來,軟軟地叫&l;爸爸&r;,開心地跟他說自己不在時發生的事,他沒在意。後來他在家陪他的時間越來越短,付止陵變得越來越內斂,見他只怯生生地喊一聲&l;爸&r;,不再有多餘的話,他也沒在意。再後來孟倩走了,他聽見付止陵在電話裡抽抽搭搭地說&l;爸爸,我想見你……&r;他只顧沉浸在自己的悲痛裡,還是沒有在意……等到在意起來時,他已經把兒子越推越遠,輕易觸碰不到了。
那之後付止陵便不再喊他&l;爸爸&r;,這個稱呼他好多好多年沒聽兒子喊了。
&ldo;哎。&rdo;付遠航輕聲答應,等著付止陵接下來的話。
&ldo;你別死,求你,你別死……&rdo;
付遠航沒想到這種任性話能從付止陵嘴裡說出來,他苦笑道:&ldo;止陵,你知道這是不可能的。&rdo;
&ldo;你答應做手術,就有可能。&rdo;
&ldo;可是我怕你媽媽等急了。&rdo;
&ldo;是怕她等急了,還是你根本不想要我,媽媽那麼愛我,怎麼會留我一個人活在世上受人欺負,我不要那樣,我不要一個人……&rdo;
付遠航比任何人都瞭解付止陵的驕傲,他這般示弱怕是自他媽媽死後頭一回,&ldo;止陵,我把我所有的東西都留給你了,有了那些東西,沒有人能輕易欺負你,我很放心。&rdo;
&ldo;我說了我不要!我不要你的錢!不要你的股份!我什麼都不要,只求你答應做手術,求求你,別死……&rdo;
&ldo;止陵。&rdo;
&ldo;我已經沒媽了,你別讓我父母雙亡……&rdo;
付止陵完全帶上了哭腔,像個控制不住情緒的孩子,哪怕是小時候,他都沒這樣在付遠航面前哭過,可他實在忍不住,他太難過了。
付止陵的眼淚再次決堤,他用手擋著眼睛,不讓付遠航看見自己的表情,沒看到付遠航扶著點滴架下了床,輕輕拍著和他差不多高的兒子,輕聲安慰著:&ldo;我答應做手術,你別哭了。&rdo;
付止陵哭得更厲害了,像是要把之前忍回去的都補回來一樣。
付遠航手術那天,禹東特地請假來陪護,付止陵說著沒必要想把他趕回家,又見禹茜提著一個超大號保溫桶匆匆跑到他面前。
付止陵:&ldo;……&rdo;
&ldo;止陵,好久不見,你過得還好嗎……&rdo;禹茜時隔多年見到前男友,臉上依舊難掩羞澀。
&ldo;咳!&rdo;禹東咳嗽一聲。
&ldo;止陵哥!&rdo;禹茜立即改口,瞪了自家哥哥一眼,連自己的醋都吃。
&ldo;禹茜?你這是?&rdo;付止陵問。
禹東替她解釋道:&ldo;我媽知道你父親要做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