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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袍道長急匆匆的想要離了這巷子,他確是“暗夢者”無疑,但並不是真正的“暗夢者”。
想起三年前那個夜晚,又不禁縮了縮身體,加快了步伐。
“吳石。”
身後傳來了低沉的喊聲,聲音不重,但聽在吳石耳中卻異常的深重。
他一刻也不敢耽擱的轉身而行,疾步的走到馬車邊,恭恭敬敬的等著吩咐。
也就是吳石剛剛站定的功夫,車中便有人說著:“你可知對方是誰?”
對方是誰?是問剛剛的女子嗎?
吳石細細的思索了一下,雖然一開始並未在意,但在離開時還是留意到她跟著兩個貼身丫頭,至於那兩個丫頭並不認識,想來之前的蒐集工作中大抵是沒接觸過的,但最後來的男子有點眼熟,卻依舊並不是十分熟悉,那麼就是不在情報網中的人?
記得公子小姐的著裝尚且是該有一定品級的家族,根據當時周圍小廝丫鬟的數量和馬車的規格,品級不低?
寧安侯府、武宣侯府還是鎮南公府?
承德公府倒是可以先行排除,承德公楊鰭有且僅有在皇宮的楊昭儀楊月獨女;寧安侯府倒也不會是,作為皇后的母家,情報都能細節到頭髮絲兒了,自是不可能有沒見過的人。
但想來公府許是太高了,那侯府或是聲望高的伯府?
平南伯府倒是因著不在皇城南州的緣故甚少知曉情報,雖說其只是伯府,但貴在百年世家,這幾代又人才輩出,威望甚高,但若說有爵位較高的家族來皇城辦事,他定是沒道理不知曉的。
細想下,大抵上沒了?
難道是北江伯府?
雖說這北江伯府是地處皇城,但因著這一代僅有個戶部尚書,且前代從侯府成了伯府,原就是沒什麼特殊價值的府邸,再加上人丁稀薄,後輩中也無佼佼者,一時間自是沒花什麼心思在此間了。
但觀剛剛出門的制式和排場,這北江伯府的階級夠嗎?再往下的府邸級別上定是不夠了的,至於這北江伯府……
驀的,吳石像是想到了什麼,伸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謹慎而沉聲的向馬車的方向作了一個揖,說道:“大抵上北江伯府了,前來的女子該是江家二房江清泉的嫡女。”
“北江伯府?”
隨著這略微拔高甚至顯得有點尖銳的聲音傳出,馬車的窗柩上突然攀上了一隻骨節分明的手,並不白皙亦不光潔,除了手背上淡淡可見交錯的疤痕外,甚至能從微露的掌中看見些許厚重的繭,那五指分明是用了力捏合著窗柩的,吳石注意到了卻只得像是沒看見般,深深地低下了頭。
“回大人,該是北江伯府的。”吳石謹慎的降著音調又答了一遍。
然此時的吳石心中仍有些許不確定和不安,因著他剛剛確是想到了一些事情,一些為什麼江家如今都降爵至伯了,卻仍然可以住著堪比侯府甚至公府的宅邸,仍然可以享受著高於伯府規制的禮遇。
是了是了,江家如今看是落寞了,但縱觀往前的幾代甚至十幾代,幾乎出遍了宰輔將軍甚至是太師太傅,甚至有一朝的江家因著功勳卓著還被賜予了“丹書鐵券”,但後來……自從那一年差點出了宰輔和大將軍後,再無榮光了,至後幾代也不知是江家自己避其鋒芒還是帝王刻意打壓,總之就像是“銷聲匿跡”般,雖仍然浸淫在朝堂,卻已是掀不起大風浪的家族了。
但現今一想倒是有點怪了,明明已經被削了爵位,如今又是太平盛世,皇帝怎的還默許了他們享受著高於自身階級的禮遇呢?
但之前沒人想著查江家,後來也沒有什麼情報涉及到,便也沒有在意的,莫不成有什麼內情?
不過現下里也不是思考這個的時候,還是要顧著眼前的境遇和自己的小命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