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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走了嗎?”
李晟都還未走到那間破舊的廟宇,就已然有先行的人回來稟報。
江清泉竟然已經離去了?那今晨遣人來送的訊息是什麼意思?竟不是要自己也來此一趟嗎?
看著這一片林蔭小道,李晟嘆了口氣,只得打道回府了。
轉念一想,又驚覺不對:“去北江伯府!”
周圍的人都是他的親信,自然是毫無疑議的,此一番便又見著這一群人浩浩蕩蕩的往北江伯府行去。
李晟垂著眸,看著歡快跑動的馬兒,眉心擰的更緊了。
世人皆道他是好運氣,因著母后是皇后,兄長是太子,從出生開始便有著尊貴的身份和地位。
都說萬事萬物皆有兩面,好壞皆具。
但他怎麼就看不見呢?
從小開始,他接觸的周圍的兄弟姊妹似乎永遠對他都是一種奇怪的態度——陰陽怪氣。
小的時候他並不明白,以為說話便是如此,後來發現不是這樣的,大家都是能好好說話的。
他甚至以為是某些人行事如此,便也無關痛癢,後來發現不是這樣的,只是獨獨對他如此。
直到懂事後,他才知道因為他的母后和兄長,幾乎所有的兄弟姐妹都對他是敬而遠之的。
兄長很早便被立為了太子,在他還未出生之前,而他出生之後,兄長的太子之位已然是很穩固了。
但皇家院內,哪裡就會有什麼穩固的事情。
哪怕自己是親弟弟,有時候和兄長、母后說話的時候,都要被忌憚上兩三分。
是的,母后亦是如此。
他原以為自己其實是看起來最沒有機會威脅到兄長的人,又是母后的小兒子,總該是同旁人不一樣的。
哪裡知道母后彷彿天然就有兩張臉孔,一張對著他,一張對著除了他以外的所有人。
從小開始母后便藉著溺愛的由頭,天天讓一些太監小廝帶著自己去遊玩,甚至有時候縱的自己沒日沒夜的胡作非為。
還不懂事之時,他自然是欣喜的,天天嘲笑那些被夫子拎著耳朵教導的兄弟姐妹,而自己可以悠然自得。
母后聽聞這些事竟還一笑了之,說道:“那都是兄弟姊妹羨慕你呢。”
“不妨事的,你還小,說什麼都是對的,想說什麼就儘管說,童言無忌嘛!”
“兄弟姊妹之間哪有什麼隔閡,你也不必去道歉,你是最小的,你總是對的呢!”
自己不曾想這些,聽了、信了、做了……
久而久之,關係也淡漠了起來。
等到長大一點便發現了,口無遮攔成了他同其他兄弟姊妹之間最大的嫌隙,隔閡早就形成,想要破除早就不可能了。
而無知成了自己最大的絆腳石,萬事艱難,連個能幫襯的人都找不出來。
而旁人呢,他們眼中的自己仍然是那個母后疼愛萬分,兄長悉心呵護的老么。
母后呢,每次逢年過節人多之時,總是一副疼愛自己的模樣,甚至好幾次因為自己的事情責罵了兄長、忤逆了父皇甚至還處置了身邊的小廝。
但實則不過就是一次又一次將自己推到那個風口浪尖,讓所有的兄弟姊妹都覺得自己是那個萬千寵愛於一身的人。
皇家內院哪有什麼真的情誼,太子之位的穩固不過是一時的,他自然是知曉其中的兇險和皇兄們的各懷鬼胎。
所以,不管是母后還是兄長都希望在這個浪潮中,能夠找到一個擋箭牌,一個能在明處被萬人盯著的擋箭牌。
自己的出生成就了這個完美的想法,而一切的計劃怕是從自己呱呱墜地的那瞬間就形成了。
最悲哀的不是他活在黑暗裡,是他身處深淵而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