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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蘭特高地有一處馬蹄形的峽谷,就是我們的賽場。”
賽那沙看到前方峽谷的兩個進出口,耶爾古拜正拿著便攜墨水盒忙著做記錄,聽到這話道:“二位從右邊的入口進去,誰第一個從左邊的出口出來,就獲得勝利。”
賽那沙皺眉:“陛下,您似乎受傷……”
“不礙事,”法老絲毫不以為意:“不過皮外傷。”
跟隨來的衛兵大約都知道是怎麼回事,個個緘默著低頭,這時耶爾古拜一聲令下,法老和賽那沙同時催動馬車衝了出去。
飛馳的車輪“嘎吱嘎吱”地碾壓著高地的沙土,配合著新吹的東南風,揚起一陣漫天的風沙,當人能夠睜開眼睛的時候,只看到兩駕戰車幾乎是同時進入了峽谷入口。
耶爾古拜朝衛兵們使了個眼色,亦有兩駕戰車保持距離跟上前去保護,很快也消失在了峽谷中。
伊爾邦尼不知道還有這一出,耶爾古拜已經看出他的顧慮,朝他拜了拜道:“使者不必擔心,保護法老只是例行公事,絕對不會干涉比賽。”
法老覺得自己渾身都痙攣起來,就好像發病的時候喘不過氣一樣,但這回全然是因為興奮,強風颳在他臉上,空氣變得稀薄,但是越喘不上氣,就代表自己的速度越快,他分辨出來賽那沙的馬車近在咫尺的奔襲聲,全身的血液都在瘋狂地流竄。
賽程過半,雙方都在伯仲之間,好戲偏就在收尾階段。
原來峽谷在出口附近陡然變窄,變成一道深且狹的細谷,頭頂露出一線陽光,顯得猙獰而可怖。法老率先駛入兩邊崖壁高聳的細谷,谷底岩石上胡亂長著一叢叢的灌木,稍有不慎就會變成鋒利的武器,谷中只餘一條狹窄的通道。
緊隨其後的衛兵戰車猛地停下,拉車的馬直立了起來,仰天嘶鳴,顯然是對此感到害怕,衛兵連忙進行安撫,然後驟減了速度深入進去,前方卻已經跑得沒影了。
在這樣的窄道里,賽那沙不能冒險進行超車,甚至連並行也不可以。他只能咬緊一個馬身的距離,始終貼在法老身後。
這樣的緊迫盯人實則給法老造成了很大的心理壓力,法老克制住想要回頭看的衝動,只專心地駕馭馬匹躲開一處處乍然伸出來的灌木以及每一個彎道突現的凹坑。
賽那沙一直作為自己兄長的左右護翼出現在戰場上,相比法老的猛進,他習慣性地分出一部分注意力時時觀察著周圍。這時,他發現原先的兩組衛兵已經被甩開,但是距離不會很遠,目前看來唯一的危險,是這處細谷本身極其容易致命的狹窄。
賽那沙之前來過,知道再五百古德的距離之後,就會到達細谷的出口。出口有一處枯死的灌木形成的屏障,戰車必須在馭手的駕駛下完成一次連馬帶車的飛躍,屏障之外還有一段平地,是進行超越的唯一時機。
不對,不對,賽那沙身經百戰,突然他脖子之後的寒毛全部站了起來,這可絕不是山谷裡的風吹的。
他突然朝前方大吼:“避開!”
法老直覺偏過頭,一支冷箭已經飛到了他的面前,然而這支箭的目的卻不同於一般意義上的暗殺,它的目標不是法老,卻因此更加防不勝防,因為它乾脆利落地切斷了戰車韁繩。
沒有韁繩,馬車就要失去控制,何況這還不是法老慣用的車馬。一旦前車失控,這樣近的距離之下,後車絕不可能倖免。
電光火石之間,法老只覺得寒毛倒豎、血液逆流,都來不及咒罵賊人狠毒,他已經直覺扯下手臂上的繃帶,捆牢了因為失去韁繩而“嘎吱”作響,眼看就要斷裂的轅木。
兩匹馬吐著白沫,噴著響亮的鼻息瘋了一樣往前奔,如果法老有幸沒有因為偏離窄道而車毀人亡,那麼一刻之後,他也會連人帶車撞毀在出口的灌木叢裡。
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