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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女孩是誰？」

於妙妙難受地閉上了眼睛：「鬼瀨七音。」

「很好，所以你姐姐就是當時去我們工會殺了我們兩個同伴的罪魁禍首，但是控制她的人是鬼瀨七音罷了，這件事我自然會找她算帳的。」男人微微低下頭，表情近乎溫柔，眼神卻逐漸殘忍，「至於現在，我先把春姑您老人家送上路吧。」

在一動不動的春姑附近，楚深什麼也沒做，只是搬來一個大桶裡邊裝滿了鰻魚，把它們兜頭澆下去，聽著春姑傳來陣陣慘叫，身體變形成蜘蛛的那個部分開始逐漸變形吞噬。

男人微笑道：「這也不是我要殺你，畢竟你模仿蘇依的筆跡害死了尹秋和吳疊他們，就算我不動手，他們變成厲鬼也一定要找你求個公道的，所以我早點送你們一起團聚吧。」

於妙妙感覺自己從頭頂到腳心都開始發涼，簡直沒遇到這麼笑容溫柔完美又動作殘忍迅速的矛盾體。

正在他愣神的功夫裡，外邊大棟大棟的療養院大樓開始倒塌，一個黑漆漆的洞口逐漸從地下蠕動到地表。

他驚訝地張大嘴巴：「這是逃生的通道嗎？」

「不，不是。」男人的眼神卻愈發地深邃了，「那是一個洞，也是一種長條形狀的生物，也是院長的本體，和他在水裡的人類軀體相連，那才是真正的他。」

「啊？」少年倒吸一口涼氣，「那之前尹秋他們進了這道隧道里，其實就是順著嘴巴主動走進了怪物的腸道里？」

「嗯，沒錯。」看著看著，男人臉上又露出帶著趣味的笑容，「之前這是整個副本里最危險的一條路，但是現在它又是最安全的逃生之路。」

轟隆，隨著山體坍塌泥水四濺，蘇依終於從水裡站了起來，呼吸到了新鮮的空氣。

她彷彿一尾活魚，目之所及逐漸清晰，看著眼前倒下的大廈和土坡，在不遠處，一大段深紅粉色的，不斷蠕動的，巨大的腔體一樣的隧道形狀的東西出現在她面前。

最開始是血肉骷髏形狀的谷院長，與他的棺材相連，有大大小小深紅色的軟體管狀物，像是某種被放大的蠕蟲，形成一個又一個團狀物，裡邊好像包裹什麼東西，看起來和人的輪廓差不多。

因為蘇依把谷院長硬生生的拉出水面開始暴曬，直接讓他骨骼軀體開始融化，他也終於不能再繼續興風作浪，但也許這也不過是他的一個傀儡而已。

蘇依濕淋淋的甩幹身上的水，一腳踩進那些腔體中，有的還要再插一剪子。

嘩啦啦，一些屬於人體的骨骼露了出來。

越往上走，人體越完整。

蘇依頓了一下，迅速來到腔體最前面，也就是隧道入口處的位置，兩剪子劃下去，三個被包裹著薄膜的人形露了出來，其中凌風是最完整的，心口還在起伏，大約死不了。吳疊的腳趾已經被融化消失了一部分，但是身體充滿了水分和蛋白質，可能也未必會死。

只有尹秋不太一樣，他四肢被融化了，身上大小還出現了一些被齧咬的痕跡。

手上的佛珠依舊十分完整，白骨做成的法器是留存時間足夠的久。

「其實我聽說，」不知不覺，楚深來到了他們的身後，「白骨佛珠是怨念而生，不僅不能化解仇恨，只能加劇死亡的氣息。可能尹秋壓根不知道，他的妻子附在佛珠上跟他一起逃出了副本。」

「這事你聽誰說的？」蘇依邊走邊說。

「美然告訴我的。」楚深乖巧的跟在後邊。

「美然幹嘛背著我跟你說話？」蘇依忽然反應過來，「你們倆到底誰不對勁？」

「我們這不是背著，我想更關心你，她也有很多問題。」

「打住，越描越黑。」蘇依雙手打了個叉，「從今以後，拒絕茶言茶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