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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秘書吳新剛匆匆跑過來拿起電話&ldo;餵&rdo;了一聲時，他才好像真正回到現實中來。
吳新剛一邊把電話旁的電視機聲音調低，一邊以秘書所特有的聲調輕輕地對著話筒問道：
&ldo;誰呀？&rdo;
話筒裡的聲音大得出奇，連李高成也聽得清清楚楚：
&ldo;我是嚴陣！請李高成接電話！&rdo;
吳新剛顯然明白李高成已經聽到了對方嚴厲而毫不客氣的說話聲，兩個人面面相覷，都不禁愣了一愣。
&ldo;嚴書記呀……李市長剛剛睡了，你看是不是……&rdo;吳新剛一邊看著李高成，一邊輕輕地說道。
連李高成也有些不明白，吳新剛為什麼要撒這個謊。也許他想讓他冷靜一下，以便能有個心理準備。從嚴陣的語氣來看，肯定是被什麼事激怒了。雖然他並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ldo;睡了也把他給我叫起來！我有話要給他說！&rdo;沒想到嚴陣的態度更加狂暴和固執，幾至於在電話裡吼了起來。
吳新剛再一次愣在了那裡。
&ldo;……李市長，接嗎？&rdo;吳新剛捂住話筒，怔怔地問道。
李高成默默地點了點頭，示意把話筒拿過來。
吳新剛站著沒動，良久，才慢慢走過來，默默地把話筒遞給了李高成。隨後，沒等李高成開始說話時，他又輕輕地走了出去。
也就是這麼幾個動作，李高成的心裡便覺得既滿意，又感激。小夥子所做的這一切確實非常細緻，非常得體，確實是個難得的好秘書。
&ldo;……嚴書記麼？&rdo;李高成理了理自己的情緒，然後問道。李高成明白自己應該用什麼語氣說話，他說得很輕很柔，同時還帶有一種尊重和問候。
&ldo;……我是嚴陣。我還以為你真睡著了呢，身體好點啦？&rdo;嚴陣的口氣分明溫和了許多，但依然透著一種壓抑不住的怒氣。
&ldo;好多了，謝謝嚴書記，聽說你前天就來看過我，還打過好幾次電話，嚴書記，我真的很感激你。&rdo;李高成說的確實是心裡話。
&ldo;好啦好啦，咱們都不是小孩子啦，我要的可不是這些好聽的話。&rdo;也許是因為李高成的真誠，嚴陣的口氣似乎再度緩和了一些，但話音裡仍然帶著刺，&ldo;我原以為你還在病床上躺著吶，剛才看電視時才見你精神蠻好的嘛。&rdo;
嚴陣在電視上看到了他，原來是這樣！那麼，嚴陣的憤怒和不快是什麼引起的呢？李高成一邊寒暄著，一邊緊張地思考著。是工人們在接受採訪時說的那些話激怒了他？還是自己的表現傷害到了他什麼？或者還是別的什麼原因？
&ldo;嚴書記，情況是這樣，&rdo;李高成解釋道，&ldo;我今天醒過來時，聽護士說，醫院大門口有好多工人等好長時間了，於是我就下去看了看。沒想到電視臺的記者也在下邊。嚴書記，你是知道的，我是最不願意接受記者採訪的，尤其是電視臺的採訪，為這我還得罪過不少人。但今天……&rdo;
&ldo;今天不同了是不是？今天的情況不一樣了是不是？今天你要搶先給群眾一個說法是不是？今天你要給老百姓一個清官的形象是不是？&rdo;嚴陣壓抑的怒火好像一下子又被挑了起來，沒等李高成說完，就像連珠炮似地猛轟起來，&ldo;高成，說實話，並不是到了今天我才想批評你，也並不是我一個人想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