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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我做出那種事情,又轉眼和王箏站在一塊兒,從他口裡宣佈任氏易主的話語,我那時候是真恨不得他死的。
只是兜兜轉轉,漸漸地我也不明白了,到底是盼著他死還是活。
他像是不太安穩,不知是覺著痛還是什麼,眉頭緊了緊,突然像是要睜開眼一般,眼眉動了動。
我心跳得飛快,下意識地退了一步,整個人撞到了屏風上。
他掙了掙眼,到底還是醒了。
我屏息著,看著他慢慢轉過頭來。
空氣似乎凝滯了下來,我怔怔地瞧著他,最後還是垂下了頭。
久久,沒有發出任何聲響。
我似乎能感受到那股讓人窒息的視線,末了,還是抬了抬眸。
他看著我,神色平靜,彷彿只是單純看著前方。
在我差點就要奪門而出的時候,他突然抬了抬沒有受傷的左手,只是小幅度地抬起,然後又垂了下去。
那白中隱隱帶著青的唇,輕輕地張了張。
他這一個小傷,到底是傷了元氣。
之前辛苦養著的身子,一夕之間就像是垮了。
我看著那唇型。
他在說——祺祺。
我突然想起了張廷的話。
『三爺啊,他老人家……嘿,思念您嘛。』
思念……
我回神的時候,已經走近他。他的目光追隨著我,抬著眼,左手在床上艱難地移動著,我一開始還不明白是什麼意思,一直到那白中透著森寒的之間觸及我的手的時候,我才如夢初醒地一震,幾乎是反射性地將手抽開。
我一將手抽離,就頓了頓。
他垂了垂眸子。
只是過了一會兒,他的手又湊了過來。
這次他像是用足了力氣,左手伸至床沿,然後抬了抬,碰了碰我的小指。
任三爺的手生得漂亮,只不過指節間似乎長了繭——那是練琴練出來的,早年,他除了待在房裡畫畫彈琴之外,就沒有其他的消遣可言。
我記得,他彈得最好的是巴爾扎克的曲子。
在我上一世小時候的印象中,他彈得多數是貝多芬那種激烈纏綿的曲子。後來口味倒卻變了,我還以為這是我和任三爺唯一可以說是相像的地方,我們都喜歡相同的作曲家,後來想想,其實也不盡然。
那指尖傳來的冰冷,像是沒有血液流動過一樣。
我深吸一口氣,帶著遲疑,或是橫下了心,慢慢地握了握他伸出的手。
他的嘴角似乎揚了起來,輕輕地發出一聲嘆息。
我能感受到他的手指緩緩地穿過我的五指間,然後緊緊地交握,沒有一絲縫隙。
他的唇還在動著。
祺祺。
我垂了垂頭,嘴裡溢位一句話。
“三叔。”
我突然明白了。
我和他,不管多少年……
是怎麼也斷不開的了。
第十回(下)
重生之沉雲奪日 第十回(下)
一直以來,我有個秘密。
我曾經想過,這或許是我不斷地想逃離過去的其中一個原因。
只要對著他,對著這滿室的檀香,我就會想起那段僅僅一個月,讓我徘徊在理智和欲 望的邊緣,當我幾乎要崩潰的時候,他又將我釋放了出來。
上一世,我經歷過的兩次綁架,只有第二回事全程保持清醒,印象卻是最為模糊的。
我和任三爺之間的關係演變,總是在有起色的時候,再狠狠地跌落谷底。幼時,我不懂事,又因為我媽的薰陶,自覺能離他有多遠就多遠,總之,越遠越好。
因為我媽老是在我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