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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該如何?
她一顆心怦然,慢慢又生出惶然:寒毒,哪是那麼好對付的?
笑嗆了的小將軍咳得傷口發疼,閉眼運轉真氣在體內執行兩個大周天,小臉總算有了微薄血色。
她仰頭暗道:看來想為婉婉續命,她自己得先養好傷才行,否則婉婉斷不會同意她胡來。
古捲上寫,先天功又為先天純陽功,對傷勢迴轉有奇效。
池蘅那晚傷重不死,除了有清和醫術的功勞,還得歸功於她功法的妙處。
純陽之體修行純陽真氣,往往事半功倍,好處多多。
一息尚存,便有一線生機。
之後她積極養傷,絕口不提【陰陽溯洄之法】。
她越是如此,清和心裡越不踏實,不過她能好好養傷,也是她最想看到的,其餘的且不願多想。
半月光陰從指縫溜走。
天氣炎熱,夏日蟬鳴不絕。
撿回一條命的小將軍在空地堅持揮刀五百次,這才頂著滿頭大汗急匆匆回屋沐浴。
日頭有些曬,清和這會忙著在樹下搗鼓草藥,抬頭見她紅光滿面走來,心臟熱烈地跳動兩下。
眼前的阿池像是長高了,眉目精緻如畫,傷勢養好,身板更顯瘦俏挺拔。
若以這副風流意態重回盛京,策馬遊街,少不得要被京裡貴女擲來的瓜果砸懵。
她倏爾抿唇:她瞭解阿池,阿池可不會乖乖站在那被砸。
若有人砸她,別管砸沒砸中,她肯定是要砸回去的。
這個小傻子。
「婉婉,潤潤喉。」
小傻子池蘅雙手平端一碗清水遞到她嘴邊。
低頭就著她的手淺飲兩口,清和心裡冷不防冒出一念:無事獻慇勤。
「婉婉……」
「嗯?」她側過身不看她。
獻慇勤的小將軍不罷休地繞到她身前,濕漉漉的眼睛不錯眼瞧著:「婉婉,你就答應罷。我已經想好怎麼為你散毒了。
石屋有處暗門你肯定沒發現,暗門開啟裡面有間極其昏暗的密室,我們用衣帶矇住眼睛,你不看我,我不看你……」
「那也不行。」
「我傷已養好,能為你轉嫁寒毒。你百般推拒,還是說你介意我是『男子』,舍不下顏面,擔心赤身露體有損清白?」
她喉嚨發乾,緊張地等待答覆。
這份緊張落在清和眼裡,便是她有不願身份被人知曉的難言之隱。
她不知池家意欲何為,哪能在此借中毒之身逼她坦白?
她輕輕嘆息:「阿池,我沒有。」
「沒有那不正好?有什麼好猶豫的,你還要我看你毒發多少次?」
池蘅喉嚨哽咽:「你不介意有損清白,我也不介意寒毒加身,女子清白有時比命還重要,你都願意為我『死』了,我為你冒險一回,能怎樣?」
她說著說著當真落下淚來。
從小到大天不怕地不怕,哪怕被大將軍打得皮開肉綻都沒見她落一滴淚,此刻卻哭得抽噎。
清和心神大亂,滿身聰明機敏竟不知該怎麼哄她。
「好了,好了,別哭了……」
「不好,一點都不好,你要我看你身受寒毒無能為力,不如一刀殺了我來得痛快。」
她梗著脖子,哭得淚眼朦朧:「好不容易有了續命之法,你竟不肯。我乃純陽之體,不懼寒毒。我都不怕,你瞻前顧後什麼勁?
咱們將門子女,何懼一死?但有生還之機,為何要退?
我們的命寶貴著呢,你卻不惜命,要我怎麼想?
我都求你了,你竟還傻呆呆看著我哭,讓你點頭,真那麼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