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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抓著我的手肘。
“三叔?您是不是不舒服?吃了藥沒有?”我看他神色不對,正要去內室給他拿藥,見他垂眸搖了搖頭,閉了閉眼,彷彿方才見到了什麼可怕的畫面。
我不由得彎下腰看了看他,任三爺吸了幾口氣,緩緩地睜開眼,伸手摸了摸我的臉龐,那是一貫的冰涼觸感,可不知為何,總覺得這會兒他的手涼的厲害,毫無血色。
我皺眉,“我還是去拿藥過來。”
聽徐長生說過,任三爺這些年發病的次數少了許多,可要是一來,拿就要仔細照看,絲毫馬虎不得。
“祺日。”他拉著我,搖了搖頭,“沒事,三叔……只是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我聞言,下意識地看了看那落地窗,任三爺又用力地吸了口氣,說:“祺日,不要再站過去了。”
我沒來得及細想,只是衝他點了點頭。
事後安撫他吃了藥,任三爺一日要服的量,加上抗生素之類的,起碼也有二三十顆。我看他面不改色地抓起一把放入口中,喝了口溫水。抬眼的時候和我目光對上,頓了頓,傾上前輕聲問:“祺日,是不是藥味太重了……?”
我搖了搖頭,口裡覺著苦澀,只說:“沒事。三叔您別這麼想。”
他轉頭讓人把藥瓶子都收了起來,回頭對我輕輕笑了笑,冰冷的手拍撫著我的手背。
我這才發現他及肩的髮絲帶著潮意,也許是方才沒來的及弄乾,任三爺用不得吹風機,容易犯頭暈,可這樣放著估計待會兒又要頭疼,我看了看,不自在地看口說:“三叔,我給您擦乾頭髮吧。”
這件事,我上一世也做過的。
那時候,我還給他洗過頭——那會兒年少氣盛,頭一熱,只把任三爺這長輩當成爸爸一樣地來孝順。任三爺這方面有點潔癖,一天非要洗好幾次的澡,尤其是在吃藥過後,我想也許是怕這樣久了身上的藥味越發重。
那會兒我對他還沒這麼重的疙瘩,敬畏倒是不少,心裡覺得能為他服務是件天大的事,就在徐清宏說給任三爺洗頭的時候,自告奮勇地去幫忙。那時候的我也只給兒子洗過頭,對著任三爺這麼一個大長輩,不免有些戰戰兢兢,一點玩鬧之心也不敢有,規規矩矩地用溫水替他弄溼了發,不斷地問疼不疼、這力道夠不夠……任三爺一直微微笑著,一副很是滿意的模樣。
這會兒我又頭一熱,奴性湧上來了,話剛出口就覺得有些冒犯了。
只是任三爺一聽,像是有些一愣,然後沒來得及讓我反悔,就點了點頭。
替任三爺擦頭髮也是一門學問,力道什麼的都要拿捏好,要不然替他擦掉幾根頭髮,自己也著實覺得心慌。
對著鏡子,我悄悄抬眼,端詳那五官。
其實,我們也有一些些地方是長得像的。
他眉毛挺細,我的眉毛也是細的;他的下顎光潔得很,我的鬍鬚也少;他的額頭挺高,我的額頭也不低——以後怕是要禿頭。我這般一想,突然覺得好笑,任三爺禿頭?那是什麼概念。
“什麼?”他驀然出聲,我像是讓人逮著地一僵,“沒事沒事……”
他笑了笑。
擦乾了頭髮,我小心翼翼地替他梳頭。
“三叔,我想說件事情。”他現下心情挺好,我也趕緊把要說的事情說說。“我決定辭職了。”
他聞言點了點頭,向上瞧了瞧,輕聲說:“也好。”沉默了一會兒,他回頭拍了拍我的手,說:“祺日,要不來三叔這裡幫忙。”他頓了頓,說:“……讓三叔安心點。”
我搖了搖頭,說:“我想先到處走走。”
他微帶訝異地看著我,只是很快地又垂眸,雙手交握著。
“……去什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