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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紀小的孩子們由生活老師帶領著住在一樓,喻見作為目前院裡最大的小孩,在二樓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單人間。
她從衣櫃裡找了件乾淨的裙子換上,把那條沾滿少年血跡的白裙扔進盆中,準備一會兒擦完藥後去水房清洗。
好在那些擦傷只是看起來可怕,實際並沒有多嚴重。喻見用棉簽蘸飽酒精,很快將所有傷口都消毒完畢。
收好棉簽和酒精,她沒有立刻下樓,而是站在窗前朝外看去。
夏日炎炎,前院的老榕樹長得很高,枝葉繁盛,投下近乎大半個院子的濃鬱樹影。有孩子在綠蔭下追逐誤入院內的野貓,那隻圓滾滾的大橘逃跑時分外靈巧,一個猛子扎出門外,留下滿院吵嚷興奮的笑聲。
沒結果也挺好。
喻見垂眸。
在福利院生活了整整十六年,這裡才是她真正的家。即使有朝一日真的找到了親生父母,她也捨不得程院長和兔子他們。
「叩叩。」
正這麼想著,門被敲響了。
喻見開啟門,看見兔子正費力地抱著一個袋子:「姐姐,大哥哥的東西怎麼辦?」
救護車離開得匆忙,並沒有留下收拾的時間。少年的物品散落一地、無人看管,於是喻見就和兔子一起把它們先收了起來。
喻見想了想:「先放我這兒吧,待會吃完晚飯送到醫院去。」
社群醫院離福利院不算太遠,吃過晚飯,喻見沒有叫上兔子,自己一個人拎著袋子出門。
夏日傍晚,空氣躁動。
不大的社群醫院擠滿了人,醉酒鬧事的、打架鬥毆的。痛苦的呻吟聲和髒話交織在一起,蜜蜂振翅般嗡嗡作響。
「胡鬧!這簡直是胡鬧!」
一片喧嚷中,喻見剛走進急診室,就聽到鄭建軍陡然高八度的訓斥,「你到底要不要命了?這麼瞎折騰自己,是不是想死!」
她下意識循聲看去。
毫不意外看見了下午倒在小巷中的少年。
已經從昏迷中醒來,他正躺在急診室的病床上,面色一如白日裡蒼白,那雙狹長的眼睛卻黑得深不見底,冷冰冰的,彷彿藏匿著湍流湧動的漩渦。
毫無血色,少年連眼皮都單薄,日光燈自頭頂打下,照出眼尾處淡青色的血管。
他盯著天花板,一聲不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直到鄭建軍再度提高聲音,這才漫不經心地扯了下嘴角,露出一個極輕佻的笑容:「誰說我想死了?」
語調滿不在乎。
「你……」夏季是外傷高發期,鄭建軍早對打架鬥毆的患者見怪不怪,但仍被這過於無所謂的語氣氣得倒仰,「不想死你用訂書機訂傷口?要不是這次運氣好有人替你打120,等著被送去城東吧!」
平城最大的公墓就在城東。
這句嚴厲的訓斥並不好笑,但喻見站在幾步開外,看見少年眼尾收攏,笑容愈發散漫怠懶:「哦,知道了。」
簡單敷衍的四個字。
竟是根本沒把鄭建軍的話當回事。
鄭建軍深吸一口氣,勉強把嘴邊的髒話嚥下去,還有別的病人要處理,硬邦邦地丟下幾句:「一週後來拆線,傷口不要沾水,也別再跑去打架。」
「見見怎麼來了?」
他轉身準備離開,驟然發現喻見,面上露出幾分驚訝和緊張,「程院長不舒服?還是院裡有孩子受傷?」
喻見搖頭:「大家都沒事。」
她把手上的袋子稍微舉高一些:「這是他的東西,我過來送一趟。」
鄭建軍得知福利院並沒有出狀況,兀自鬆了口氣,朝喻見點點頭,便接著去忙自己的事。
喻見目送他走出急診室,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