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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得益於他的準備,這次洪水雖然來勢洶洶,但造成的災情不甚嚴重,加之很快天氣便放晴,江水退去,後續工作得以迅速展開。
此刻,這位樸實的刺史大人正穿著短褂,赤腳站在岸邊高地上,心事重重地看著浩蕩的江水。僱來的民工正井然有序地挑著一擔一擔的淤泥走上岸來,陳三年和劉照雲呆在草棚裡,煮著一壺又一壺的熱茶,給歇腳的人喝。
&ldo;多謝!&rdo;黝黑的漢子接過茶水,咕嚕咕嚕喝完,擦擦嘴,就又挑起擔子,穩穩噹噹地走了。
陳三年將茶碗遞給劉照雲:&ldo;洗碗,我去看看傅榮。&rdo;
&ldo;好勒,我過會兒去找你們!&rdo;劉照雲雙手去接,和他們一道煮茶的其中一個民婦笑了:&ldo;劉先生想去便去吧,這邊我們看著,不打緊。&rdo;
&ldo;有勞張家嫂嫂了!&rdo;劉照雲作了個揖,便拉著人跑走了。
&ldo;子衡!子衡!&rdo;劉照雲邊往上走,邊大聲叫著傅榮的名字,陳三年跟在後面,哭笑不得,這個劉光,體力精神還真是好!
&ldo;照雲?&rdo;傅榮聽見劉照雲叫他,便轉過身來,&ldo;先生也來了?&rdo;
陳三年與傅榮有知遇之恩,因此傅榮一直尊陳三年為先生。一開始劉照雲將陳三年帶來時,傅榮先是驚訝,後來只剩欣喜。現在他習慣性地叫先生,反倒讓對方有些不好意思。但這種微妙的尷尬卻在劉照雲毫無顧忌的笑聲中煙消雲散了。
&ldo;子衡,你在這兒站了一天了,想什麼呢?&rdo;劉照雲並肩站在傅榮左邊,眺望了下遠方,&ldo;這江水之患,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啊!&rdo;
&ldo;我想,讓江水改道而行。&rdo;傅榮說道,劉照雲嚇了一跳,&ldo;江水改道,可不是你一個洲的人力物力能做到的!&rdo;
&ldo;我自然知道的。&rdo;傅榮指了指江水北面,&ldo;那邊是哪兒?&rdo;
&ldo;濟州。&rdo;陳三年說道,那是他老家,他從京都貶來渝州時,走得正是濟州。
&ldo;那邊呢?&rdo;傅榮將食指朝東邊指了指,劉照雲咳嗽一聲:&ldo;淮南。&rdo;
&ldo;清江水是東西走向,在渝州上游拐了個彎,向南直接衝擊大堤,年年腐蝕,不出五載必有水禍。&rdo;傅榮說道,&ldo;而對岸的濟州淮南,則多有淤積,灘塗遍地,百姓們紛紛在上面種植糧食,使得河道愈加狹窄,衝擊力更甚,是我渝州飽受威脅。&rdo;
&ldo;你打算聯合二府,開闢河道?&rdo;劉照雲問道。
&ldo;我本意如此,但是新任的濟州刺史膽小謹慎,多有託詞,加上開闢河道必定要百姓放棄種田,收成、賦稅都會受到不同程度的影響,利益受損,勢必阻礙重重,因此一直拖延。&rdo;傅榮叉著腰,眉頭緊鎖,&ldo;淮南那邊卻沒有訊息,老侯爺始終不肯給我答覆。&rdo;
劉照雲沉默了一會兒,說道:&ldo;可能在等人吧。&rdo;
&ldo;等人?&rdo;傅榮奇怪,&ldo;等誰?&rdo;
&ldo;罷了,到時候再說,&rdo;劉照雲擺擺手,&ldo;我們先把這邊的河道疏通,再去濟州探探虛實。朝廷的糧草再過兩天就要到了,我估計韓將軍會從濟州走,早些匯合吧。&rdo;
&ldo;嗯。&rdo;陳三年點點頭,畢竟淮南出過事,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謹慎些總歸是好的。想到這兒,陳三年忍不住問了一句:&ldo;現任濟州刺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