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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遲硯對於吃的喝的用的都挺講究,筆墨自然也是頂好的。
聽竇延這麼一說,他才意識到自己花起錢來有多大手大腳。
柳遲硯道:「那如今你又是怎麼賺錢養家的?」
竇延道:「我替教諭巡看上舍,教諭每個月都會給我些銀錢;而且國子監本身也會給監生吃用的錢,我省著點還能給家裡留不少,倒是不用去給人抄書了。」
都是很循規蹈矩的法子,錢也是細水長流地來,不大適合柳遲硯學。
柳遲硯嘆了口氣。
竇延道:「你要是想賺錢,我可以叫人幫你留意留意,京城裡頭喜事喪事都多,時常會請人寫些東西,有錢人家給錢很大方,就是可能得和別人比。」他看了眼認真傾聽的柳遲硯,補充道,「你要是會繪人像的話,還可以登門去給人畫像。」
柳遲硯出身富貴,鮮少了解這些市井中門道,聽得津津有味。
賣字賣畫這種事,他不是沒聽說過,只是從來沒想過自己需要那麼做而已。
轉念想想,這倒是不失為瞭解民生民情的好機會。
從紅白二事可以看盡百家喜憂。
柳遲硯說道:「好,以後你託人幫我留意一下。拜託別人幫忙留意要給他們錢吧?」
竇延道:「他們當掮客說成了,本來就有好處拿。」見柳遲硯躍躍欲試,他又勸道,「秋闈在即,你還是先安心備考為好。等你考上了功名字畫會更值錢,沒必要急於一時。」
柳遲硯笑道:「我只是先問問,不是很著急,等我們高中了再一起賺錢養家去。」
他又把自己覺得可以透過紅白事瞭解百姓生活情況的想法給竇延講了講,覺得就算是遇上給不起錢的,他們偶爾也可以自帶筆墨去蹭頓飯。
竇延聽柳遲硯這麼一講,也覺得頗有道理。
「好,日後我們一起去。」
竇延答應下來。
與此同時,柳乘舟已到了幽王府。
他仍是隔著紗簾為幽王彈琴。
幽王閉目坐在那,聽著柳乘舟彈著熟悉的琴曲。
隨著琴音飄入內室,他彷彿在重新經歷過去的事,從他第一次掐死的鳥到他第一次殺死的人,輪番來到他眼前。他的人生是鮮血澆灌出來的。
他從十五歲起,就已經是叫人聞風喪膽的殺星。
他也曾心軟。
有次他準備放過一個小孩兒。
後來那小孩兒掏出匕首扎進他胸口。
得虧他的心臟長的位置和別人不一樣。
他活了下來,小孩兒死了。
從那時候起,他就知道他不能相信任何人。
他這樣的殺星,只有讓所有人的懼怕他,才能夠震懾那些有異心的人。
他不需要無謂的仁慈、無謂的動搖、無謂的喜愛,只要他的地位足夠高、他的劍足夠鋒利,就可以把所有自己想要的東西搶到手。
……柳遲硯也一樣。
柳遲硯就該是他的。
那惡靈自己當初想要卻不敢要,休想再來分杯羹!
幽王在琴聲中睜開眼,腦中無比清明,再不受那惡靈的半點影響。
思及落在柳遲硯眉心的那輕輕一吻,他冷笑一聲,決定等將來徹底把那惡靈給弄走,一定告訴柳遲硯他從前也勾引成功了,那惡靈也想享用他的身體。
「行了。」
幽王朝外面的柳乘舟吩咐,並讓人把給他的賞賜送上。
柳乘舟壯著膽子問道:「我、我可以不要這些賞賜嗎?」
幽王倚坐在那兒,挑著眉問:「那你想要什麼?」
柳乘舟道:「我想借幾本書回家去抄,下回過來時再還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