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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傳來沉重的擊打聲,顧不得幾個粗使婆子驚詫的目光,一把便推開了閉合的大門。只見琥珀被兩個太監壓在一條板凳上,一寸寬的板子不停落在她背上臀上,琬寧只覺得胸中似有一團火,恨不得將這板子奪過來,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小和子、小張子,去把那兩個小太監給我拉開!”琬寧冷聲道,“連翹、百合,將琥珀扶起來。”
“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擅闖主院!”說話者正是郭絡羅氏。
琬寧這時候才看清郭絡羅氏的模樣,才幾個月不見,原本高挑漂亮的女子如今瘦得只剩下一把骨頭,大紅色繡大朵芍藥花旗裝空蕩蕩地掛在她身上,全然沒有當初豔若桃李的模樣,不僅臉色發黃,兩頰深深內陷,就連眼底的烏青都清晰可見。看來八爺說的水土不服病重一事並非虛假,可即便如此,琬寧也沒有打算給她任何面子。
“福晉半句話不說便命人直闖韶秀院將妾身身邊的人帶走,妾身不親自來‘請罪’,怎麼對得起福晉這一番心思。”琬寧雖然福身給郭絡羅氏行了一禮,可說出來的話卻半點尊敬的意思都沒有。既然郭絡羅氏要跟她鬥,那她又何必忍氣吞聲,“八爺出門前曾經說過,福晉身子抱恙需要靜養,琥珀犯了什麼事自有妾身處理,不勞福晉費心。連翹、百合,將琥珀扶回去!”
“你們誰敢將琥珀帶走,我便將你們以同罪處置!”郭絡羅氏顯然沒想到琬寧這般強硬,微一愣神便拍案怒道,“小貴子、小陳子,將她們攔下!”
還沒等兩個被點名的小太監動手,管嬤嬤跟陳喜前後腳就踏了進來。郭絡羅氏見到管嬤嬤的時候明顯瑟縮了一下,可還是努力維持著自己的威嚴,端坐在太師椅上,全然沒有要叫起給她請安的陳喜跟管嬤嬤。
“福晉怎麼動了這樣大的氣,身邊的奴才們也不知道規勸。”管嬤嬤目光在月季跟豆蔻身上滑過,看得二人背後直冒冷汗。直起身子,她才道,“貝勒爺出門前曾經吩咐奴婢跟陳喜要好生管理府內事務,不叫福晉為此事分心,以免影響福晉修養身體。琥珀既然有衝撞福晉的嫌疑,那奴婢便斗膽將琥珀帶下去好生管教。福晉也該好好調養身子,別為了一些小事動怒,免得加重病情,倒顯得是奴才們的不是了。”
這一番話說得頭頭是道,郭絡羅氏愣是找不出原因反駁,只能眼睜睜看著琬寧將琥珀帶走,臨走前連半點禮數都沒有。郭絡羅氏氣得向後一翻,竟是暈死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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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行刑的小太監是往死裡打的,琥珀雖然只捱了不到十板子,可傷勢卻十分嚴重。琬寧叫來小和子,到京中回春堂請來擅長外傷的大夫過來專門為琥珀療傷。
“福晉真是欺人太甚!”琬寧看著琥珀背上淤青發紫的傷痕,恨得咬牙切齒。
“側福晉不要生氣,您的身子還沒調理好。連翹,給側福晉倒一杯參茶來。”管嬤嬤連忙勸說,“側福晉也真是的,此事有奴婢跟陳喜出面便可,您又何必不顧自己的身子跑出去吹風。若是落下什麼病根,那可如何是好?”
“琥珀自小就跟在我身邊,這麼多年來一直忠心耿耿,若我不出面,豈不是寒了她的心。”琬寧冷靜道,“福晉本就看我不順眼,這回不過是要徹底將我們的矛盾揭開罷了。既然她要對我下手,我又為何要坐以待斃!”今天是琥珀,說不定明天就是她自己了。
管嬤嬤亦是覺得福晉此舉很不妥,像是魔怔了那般,難不成在蒙古發生了什麼事?
一直在一邊旁觀的陳喜斟酌了片刻才道:“奴才打聽了一些訊息,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聽說福晉這回大病難愈是事出有因的。御駕經過科爾沁蒙古的時候,八爺跟福晉偶遇科爾沁部的薩滿祭司。薩滿祭司為福晉做了批命,說福晉註定命中無子,怕是受了這樣的刺激,福晉才病了一場。”
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