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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人來人往的廟會,不再是高朋滿座的宴會,而是正面廝殺的戰場。
隨著兩軍廝殺,一行註解也出現在螢幕上。
樂曲名為《十面埋伏》,又名《淮陰平楚》,藍星十大名曲琵琶曲改編。
觀眾和影片中其他的百姓們一起陷入了刀光劍影之中,彷彿看到了四面楚歌,生死廝殺。
【呼,緊張得我屏住了呼吸。】
【桓導還貼心配上了戰場對壘的畫面。】
【知道的是在以樂會“友”,不知道的還以為要你死我亡。】
【誰勝了?】
百姓和樂師們分為兩波投票,自有琴瑟兩府的人一同校對統計,不會弄虛作假。
結果很快出來,意料之外又是情理之中,上一次比賽莊維勝了一局,這一季,殷華年便寸步不讓地再次贏了回來。
當然,無論哪一次比鬥,兩人的勝負都在伯仲之間,相差並不大。
在越城中的百姓和樂師,還在為昨日的比鬥而談論時,越城後,險峰上,一道白衣身影揹負長琴拾階而上。
忽而瀑布沖刷巨石的聲音中摻雜了一聲瑟音,並不突兀,反而讓人覺得彷彿就該這般的融洽,男人懶洋洋帶著調侃的聲音響起:“我這一壺酒都見了底,殷兄每次都來這般慢。”
殷華年抬眼,果然在巨石畔看到了斜靠著的,手中拿著一壺濁酒輕輕搖晃的莊維。
殷華年淡淡開口,聲線如同他整個人的氣質一般冷冽:“殷某並未來
遲。”
“是是,怪我來早了,我向殷兄賠罪,百年女兒紅,殷兄來品鑑品鑑?”莊維絲毫不在意殷華年的冷臉,笑嘻嘻舉著酒壺湊近。
殷華年沒有理睬莊維,或者說,就像莊維習慣了他的性子,他也早已瞭解對方的脾性。
徑直走到一處平地,還不等殷華年動作,莊維不知從哪裡掏出一張乾淨的布,鋪在草地上,學著琴府白衣樂侍的調調,捏著嗓子:“莫讓草汁染了公子的衣襬,公子請落座。”
殷華年:“……”雖然殷華年依舊面無表情,心中卻長嘆一聲,他卻沒注意到,自己眼中的冷色一瞬被暖意取代。
【這個眼神轉變絕了,演技秒殺一片演員好伐。】
“多謝。”殷華年坐下,而後小心解下古琴上的白布,放在腿上,對著莊維道:“再比一場?”
莊維點頭:“來!等著你呢。”
片刻後,湍急的流水為背景音,兩人又合奏了一曲十面埋伏,當琴聲和瑟聲停息,莊維挑眉看向殷華年:“如何?”
殷華年點點頭,坦然道:“我不及莊兄。”
昨日的比鬥是殷華年勝,但今日有自然的流水與山中蟲鳴聲為背景音,同樣的曲子,莊維的樂聲卻更加自然圓融。
莊維並不自謙,他臉上帶著張揚的笑容,贏了就是贏了,他也覺得自己厲害,朗笑道:“不愧是咱倆,又是平局啊。”
每一次比鬥過後,兩人又會在後山進行一次只有對方傾聽的單獨比試,因此,對於他們來說,根本就沒有百姓口中的勝負,因為每一次都是平局。
外界並不知曉,他們眼中的平生死敵,背後居然是一對志同道合的多年好友。
他們少年便相識,後山的瀑布也成了兩人的秘密基地,那一年,經常偷溜到後山睡大覺的莊維撿到了“離家出走”的殷華年。
兩人也沒有解釋過,殷華年覺得沒有必要,莊維少時是少年心性作祟覺得有趣,後來長大了,則想著什麼時候有人能發現兩人的秘密,到時候師父和城中百姓的表情一定很好玩。
比鬥結束,兩人也並未離開,話少的殷華年率先開口:“我之前觀月偶得靈感,又修改了之前的一段,請莊兄品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