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邁開大步的劉璋,身邊的采薇需要小跑才能跟上。
一路上,采薇詳細講述了事情的經過,先是府裡的副主事李達傳達劉瑁的命令,向王姑姑討要歌女,王姑姑用劉璋的命令推脫掉了,然後就是王姑姑被劉瑁召去,一言不合,被杖責五十。
劉璋內心和明鏡一般,他大概猜出了問題的關鍵,李達,這個中間傳話的人,估計是添油加醋、火上澆油了。
他兄長劉瑁以前自認益州牧的位置非他莫屬,所以平素裝出一副親而愛人、禮賢下士的模樣,對奴僕過錯也不怎麼苛責。
如今雖然失了益州牧的指望,本性暴露,對身邊奴僕十分苛責,非打即罵,但多少還有些過往寬容的習性,杖打一老嫗的事情,只怕是不受人挑撥,怕是幹不出來。
李達為人向來不安分,總想著往上爬,為此攀附他的兄長劉瑁,仗著劉瑁的威風,對他的前身多有不敬,只是他的前身性子軟,沒有計較,本以為劉璋出任益州牧後,李達失了勢,能安分些,今日不想,竟挑撥出這等事件。
是該打掃打掃州牧府了,劉璋心想,打掃乾淨屋子才能請客。
不多時,劉璋踏入劉瑁所在的院落,看著高高舉起的白蠟木棍,和趴在凳子上像是沒了動靜的王姑姑,大喝一聲:“住手。”
張三李四堪堪的停下手來,看見劉璋到來,立刻拜倒在地,他倆是副主事李達的死黨,但身份總歸是奴婢,面前的人是新任的益州牧,是他倆不能無視的存在,犯了事,劉瑁會保下李達,卻不會保下他們倆。
采薇立刻竄出去,到達王姑姑的身邊,檢視起了情況,輕輕在王姑姑耳邊喊著阿母,卻沒有任何反應。
劉璋也走上前去,走到另一側,拿起王姑姑的右手,把起了脈象,不為良相,便為良醫,他的前身讀過醫術,也有這方面的經驗。
只覺脈象幾近可無,年老體衰之人,幾十杖下來,已是奄奄一息。
王姑姑像是聽到了采薇的叫喚,幾近無脈象的人,睜開了眼睛,看著淚水四溢的采薇,勉強露出一個和藹的笑,想伸出手擦去采薇臉上的淚水,衰朽的手伸到一半,卻又無力的垂了下去,眼睛也閉了起來。
脈象沒有了,劉璋感觸到,王姑姑剛才不過是迴光返照,現在人已經死了。
“呵,季玉來了,快進來,你我兄弟好生飲上一杯。”劉瑁聽到動靜,在李達的陪伴下走了出來。
劉璋卻沒有回應,他此刻呆呆的看著帶著和藹臉色死去的王姑姑,身側的采薇似是也察覺到了,臉上涕淚縱橫,喉嚨卻不敢發出聲來。
“兄長可知,王姑姑死了。”小半晌後,劉璋言語平靜的宣告了王姑姑的死訊。
“嗝。”劉瑁打了個酒嗝,不以為意:“死便死了,這賤婢真是不經打。”
劉璋面色沒有改變,他是個越是憤怒,越發平靜的人。
他身後的甘寧和甘九卻都是面露憤色。
甘寧看著眼前同自家老母年紀大小的王姑姑,被仗責而死,還要經受劉瑁的羞辱,心中一陣火起,身為遊俠,最是厭惡欺負婦孺的人。
甘九憤怒則是因為,他的老母就是婢子出生,對於主人肆意傷害奴婢的事,他是感同身受,深惡痛絕的,小時候經常看到老母被主家欺辱的他此刻不由得握緊了雙拳。
“不知王姑姑犯了何事。”劉璋質問他的好兄長劉瑁,問起了情由。
劉瑁趁著酒勁,怒氣未消,脫口而出:“這賤婢竟敢小覷於我,向她討要幾個歌女,竟是不給,還說若是季玉你要她才給,我劉瑁配不上,我堂堂公子,難道要受奴婢的欺辱嗎。”
“王姑姑為人,兄長不知道嗎,她是個本分老實的人,怎麼會幹出以下犯上的事情,說出這種悖逆話。”劉璋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