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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窺,自己家中舊藏一部《管子,自己都沒有細看過,阮元卻直看了數日,才把《管子還給自己。
想起《管子,自己曾經與許多漢學學者交往,知道漢學中最為激進的一類學者,對上古經典務必搜覽無遺,故而自己也在經史之外,偶爾翻閱一些子部,《管子中有一句:虙戲作造六佱,以迎陰陽,作九九之數,以合天道。想到這裡,不禁冷汗漸生,自己原應該識得此字,剛才卻忘記了,實在慚愧。
《管子相傳是春秋時管仲所做,並非儒家經典,而且距離道家法家,也想去甚遠。故而大多數讀書人窮其一生於經術,也未必會看《管子,想來翰林院中,讀過的也不多。王傑不禁暗自思索:莫非,作此文者,竟是伯元?
想來這篇文章之上,字跡清秀,自己卻不知是何人所作,或許正是阮元閉門數月,改易了字跡,也未可知。想到這裡,不禁依著位置,去尋了此人詩作與疏文過來,果然各有不俗之處。
可想著阮元之前樣子,也深知他為人謙遜低調,又自知與和珅關係複雜,不願在大考惹上麻煩。王傑也沉思道:“其實伯元這三篇文章,我便是取他第一,也合情合理。可這第一,只怕並非他所願。不如我暫將他靠後一些,只取個第二,不讓他風頭過盛才好。”最後此人文章,由各人評議時,王傑便力主他為第二。和珅、嵇璜和董誥眼看他詩文做得也不錯,都沒有其他意見。
果不其然,第二天拆卷填寫擬定名次之時,位在第二名的,就是阮元。
王傑沒想到的是,對於阮元取為第二這個結果,乾隆並不滿意。
“你看看這幾句:窺戶穿雙月,臨池湛一波。連環圓可解,合璧薄相磋。玉鑑呈豪穎,晶盤辨指螺。風中塵可障,花下霧非訛。這眼鏡本是上古所無之物,經此一篇,自也當流傳千古了。鄂羅哩,朕說得可對?”
鄂羅哩是乾隆身邊頗為信任的內監,故而一些與軍機大事無關的事務,乾隆也會偶爾讓他說話。這時聽了,也回答道:“回皇上,奴才以為這首詩中間幾句,聽來確實不錯。可皇上之前也念了後幾句,什麼‘聖人原未御,目力壽徵多’,聽來是為了稱頌皇上,刻意如此寫的。這翰林稱頌之語甚多,奴才以為,這也並未高人一籌啊?”
“朕想法與你不同。”乾隆道:“其實你看看這些詩句,他們啊,都知道朕這眼睛,還算不錯,朕登基至今也五十六年了,從未用過眼鏡,想來他們都知道的。可中間這幾句,卻又有哪個能出於其上?總觀全詩,此篇依然配得上第一。”又拿過阮元所寫劉向疏,道:“其實朕更欣賞的,是他這篇,最後這三不同,朕看著真是神乎其技!卻不知王傑他們想了些什麼?這被取在第二的阮元,無論詩賦疏文,都比他們擬的第一名劉鳳誥要好,他們為何只取了阮元第二?”
鄂羅哩不解,乾隆看著這篇文章,卻越看越得意,不禁讀道:“‘臣伏見我皇上奮武開疆,平定西域,拓地二萬餘里,凡漢唐以來羈縻未服之地盡入版圖,開屯置驛,中外一家,豈如郅支、呼韓叛服靡常,殺辱漢使哉?此其不同一也。我皇上自用武以來,出力大臣無不加賞高爵,或有微罪,斷不使掩其大功,下至末弁微勞亦無遺焉,絕未有若延壽等之有功而不封者,此其不同二也。我皇上運籌九重之上,決勝萬里之外,領兵大臣莫不仰稟聖謨,指授機宜,有戰必克,間有偶違廟算者,即不能速藏豐功,又孰能於睿慮所未及之處自出奇謀,檄幸立功者耶?此其不同者三也。’這三不同,處處深得朕意,要旨明確,絕無滯澀,你看這些文章之中,又有哪個及得上這阮元?”
鄂羅哩笑道:“這阮翰林之名,奴才也聽聞過的,聽說是個謙遜質樸之人。這三不同將皇上聖明神威之處一一點明,卻也不易啊。”
乾隆也笑道:“你是想說,這三不同,其實有些過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