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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像是被某種邪惡力量操控,緩緩扭轉頸部,而映入我驚恐眼眸的,是一張宛如被惡魔親手雕琢的恐怖面容。
那臉上沒有一絲五官的痕跡,彷彿是被一場殘忍至極的酷刑生生剝去了所有的外皮,只剩下一片血肉模糊、慘不忍睹的可怖景象。
兩顆突兀的眼珠子,毫無遮攔地暴露在外面,彷彿是被隨意放置在這片血腥廢墟上的兩顆彈珠,隨時都可能脫離眼眶,滾落而下。
而本該是嘴巴的位置,僅僅殘留著一條細細的、正滲著暗紅色鮮血的縫隙,猶如一道被撕裂的傷口,散發著令人作嘔的氣息,模樣詭異得超乎想象,好似來自地獄最深處的惡鬼。
就在這彷彿被詛咒的時刻,她的喉嚨裡發出一陣陰森森、冷颼颼的聲音,那聲音像是從九幽地獄傳來,幽幽地、一字一頓地問道:“我長得好看嗎?”
剎那間,我只感覺頭皮像是被千萬根鋼針同時穿透,一陣鑽心的發麻感迅速蔓延至全身。
一股冰冷刺骨、彷彿能凍結靈魂的寒意,從我的尾椎骨如閃電般猛地躥上腦門,整個人彷彿被一隻無形的巨手,瞬間扔進了那冰天雪地、萬籟俱寂的冰窖之中。
這一整個漫長而又驚悚的夜晚,我那高度緊繃的神經,就像一根被拉到極限的琴絃,在這恐怖到極點的瞬間,“啪”的一聲,清脆而又絕望地徹底斷裂。
眼前的世界,像是被一塊巨大的黑色幕布迅速籠罩,我連發出一聲尖叫的機會都沒有,便如同被抽去了所有力氣,直直地昏死過去,墜入了無盡的黑暗深淵。
當我悠悠轉醒,映入眼簾的是一片陌生而又熟悉的昏黃。
我努力眨了眨酸澀的眼睛,才逐漸看清,自己正躺在那熟悉的小床上,陽光透過那略顯破舊的窗戶,肆意地灑在屋內,給每一件物品都鍍上了一層溫暖的金色。
可我的腦袋還昏昏沉沉的,思維也有些遲緩,像是還沉浸在那可怕的夢境之中無法自拔。
這時,我聽到一陣輕微的抽泣聲,費力地轉過頭,便看到了表姑那哭得紅腫不堪、仿若熟透了的桃子般的雙眼。
她的眼眶周圍佈滿了一道道乾涸的淚痕,像是一條條悲傷的河流,訴說著她這幾日的擔憂與煎熬。
她整個人看上去憔悴極了,彷彿一下子蒼老了十歲,往日的精氣神已然消失殆盡。
“阿有醒了!阿有真的醒了!”
表姑瞧見我醒來,那原本黯淡無光的眼睛裡瞬間燃起了驚喜的光芒,她的聲音因為激動和喜悅而變得有些顫抖,急切地朝著外面大聲呼喊著,那聲音在這安靜的屋子裡迴盪,彷彿在宣告著一場劫後重生的奇蹟。
我艱難地轉動著如同灌了鉛一般沉重的腦袋,這才發現這不大的屋子裡竟然擠滿了人,他們密密麻麻地站在四周,把整個房間擠得滿滿當當,連一絲多餘的空隙都沒有。
看到我醒來,這些人像是事先排練過一樣,整齊而又迅速地自動讓出了一條狹窄的通道。
這時,一個高大的身影從外面緩緩走進來,由於逆光,我只能看到一個模糊的輪廓,一時之間竟無法辨認出他是誰。
直到那人邁著沉穩的步伐,一步步走到我的床前,我才驚訝地瞪大了眼睛,忍不住驚撥出聲,原來竟然是爺爺。
爺爺平日裡總是在那寂靜幽深的山上守墓,我和他見面的次數屈指可數。
他總是獨自一人在山上,一待就是漫長的時光,很少下山回到村子裡。
表姑則會按照固定的時間,定期給他送去一些生活中必不可少的日常用品和食物。
可奇怪的是,爺爺卻三番五次、態度堅決地嚴令禁止我上山去找他,這一直讓我感到十分困惑和不解。
爺爺走到床邊,動作輕柔而又緩慢地緩緩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