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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搗蒜一般的小吏,恨不得將其碎屍萬段。在縣廨素來風評極好脾氣亦佳的他深深吸了一口氣,繼而一字一句地喝道:“來人,將他拖下去,按國朝初的制度,以擾亂試場先行收押!”
那小吏做夢都想不到郭荃不問他稟報什麼急事,不分青紅皂白便如此吩咐,一時驚得魂飛魄散。等到監場的差役進來拖拽,他更免不了大聲喊冤,直到郭荃不耐煩地喝令堵了他的嘴,咿咿嗚嗚的他方才再也說不出話來。就在他一路被拖出去的時候,剛剛一直沒有作聲的杜士儀收拾了地上被汙的草稿紙,突然施施然站起之後轉身看向了他,嘴角露出了一絲冷笑。
“杜十九雖資質愚鈍,然勤能補拙,但使筆下寫過一次的文章便會銘刻於心。對不住你苦苦費心,好不容易才想出的這一番設計了。”
雖則郭荃大怒,但那小吏原本還想著自己總算是不負所托,汙了杜士儀精心思量好的文章,心存僥倖待會兒必然會有人保下自己,當聽到杜士儀此刻這兩句話,他頓時面色大變。奈何此刻要想嚷嚷什麼讓自己脫罪亦是辦不到,他只能使勁踢蹬著雙腿,直到最終完全被拖出了試場。
眼看那人影完全消失,杜士儀方才轉過身來,對面前臉色變幻不定的郭荃從容一揖道:“卷子既汙,請郭少府再賜答卷。”
儘管今日提高了第一場帖經透過的標準,但郭荃還是為第二場準備了多達一百五十份的答卷,此刻愣了一愣便連忙吩咐人取答卷紙來。經過剛剛一事,誰也不敢暗自弄鬼,即便如此,郭荃還是親自帶著杜士儀換了別席,繼而把答卷紙交給了他,隨即乾脆就這麼站在了其身側。
經此一事,不少應考士子竟是顧不上飢腸轆轆,一路奮筆疾書,終於趕在日暮時分交出了卷子。而杜士儀亦是從容交卷,彷彿沒事人似的收拾好了用具。收齊了卷子的郭荃環視眾人一眼,沉聲說道:“接下來是第三場策論,明日一早再來聽去留,都回去早做準備吧。”
相較於第一場帖經的叫苦連天,第二場試賦的出人意料,次日第三場策論卻是平平淡淡。因第二場並未如第一場那般黜落眾多人,所有三十七人只有五人因犯韻最終被黜落,其他的都得以留下應第三場。當這一日黃昏,郭荃再次親自收了所有策論卷子之後,眼見得所有人都舒了一口大氣,他這個試官一直高懸的心總算是放回了原地。想到這裡,他突然掃了杜士儀一眼,面上不露分毫異色,心情卻是五味雜陳。
他之前是說判卷之後,但使人異議,自有京兆尹源乾曜複查!可源乾曜何等資歷,焉能被他一再算計?出榜之日,得罪人也顧不得了!
第一卷當時年少青衫薄 第一百三十三章 奪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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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兄,阿兄!”
因縣試府試並沒有固定的場所,鎖院二字更談不上,再加上試官既然都並非臨時指定,而是公諸於天下人人皆知的事情,因而試場舞弊之風較諸後世要輕得多,反而是試場之外是一場意味深長的交鋒角力。所以那一日一二場考完,應考的人全都放了回家,次日再應最後一場。儘管如此,兩天下來仍是異常累人。這還是杜士儀三年多來日日鍛鍊,否則一整天在那硬得硌人的單席上坐著答題,腰桿早就支撐不住了。接下來數日,他先養精蓄銳休息了數日,帶著杜十三娘去了如今人山人海的千寶閣逛了一圈,自然為人當做上賓。
這一日一大早,他被那一陣陣搖晃驚醒,睜開眼睛時發現外頭天光尚未亮,他的語氣中不免帶著幾分不情願:“十三娘,這麼一大早的什麼事?”
“阿兄,你難道忘了,今日發榜!”發現杜士儀仍然沒睡醒,杜十三娘心中著急,少不得又補充了一句,“今天是萬年縣試發榜的日子,劉墨去打探過,說是一大早就會放出來,雖則不是京兆府試,可總是阿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