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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怡兒癱坐在地上,呢喃道:&ldo;畢竟是我的家人,沒了他們,怡兒在這世上,便是孤身一人……&rdo;她臉色逐漸泛白,大紅色的血緩緩流了出來。
乾隆匆忙起身,快步走到曹怡兒身前,蹲下去攬她入懷:&ldo;怡兒,你怎麼了?&rdo;而後吩咐隨侍一旁的小太監,&ldo;快宣太醫!&rdo;抱了她起身,輕放到床上。
&ldo;皇上……&rdo;曹怡兒右手緊緊捂著自己的小腹,&ldo;怡兒……對不住你……&rdo;
&ldo;朕……&rdo;他輕輕撫摸著曹怡兒臉頰,&ldo;朕可以……&rdo;
曹怡兒輕輕搖頭:&ldo;積重難返……&rdo;她苦澀一笑,&ldo;皇上,恕怡兒要帶著孩子,一起走了……&rdo;
&ldo;不要……&rdo;乾隆緊緊攬她入懷,此時此刻,他真的感覺到了心疼,&ldo;不要走……&rdo;他的淚滴在了曹怡兒發間。
……
&ldo;怡兒……&rdo;乾隆呢喃著醒了過來,眼角猶掛著淚痕。他坐起身來,晃了晃腦袋,朗聲道,&ldo;賈六!&rdo;
賈六正迷迷糊糊睡著,突然驚醒,快跑幾步:&ldo;奴才在呢!&rdo;說著撩開床帳子。
乾隆靜默一陣,側過身下床,問道:&ldo;什麼時辰了?&rdo;
賈六看了看掛在一旁的西洋鍾,回道:&ldo;稟皇上,剛到醜時。&rdo;
乾隆輕輕頷首,由著賈六給自己披上了披風,說道:&ldo;朕做夢夢到了曹貴人……&rdo;他側過頭看了看賈六,苦澀一笑,&ldo;曹貴人在世之時,你還未進宮吧?&rdo;
賈六恭敬回道:&ldo;貴人主子離世時,奴才拜了吳總管做師父不久。&rdo;
乾隆點了點頭,眉頭緊鎖:&ldo;很多年過去了,朕竟然還記得她剛入潛邸時的模樣。&rdo;
賈六轉了轉眼珠兒,用輕鬆的口吻說道:&ldo;咱們的皇上,念舊呢!&rdo;
乾隆白了他一眼:&ldo;當年,她說過,她的弟弟曹霑,幼年時便才華橫溢。&rdo;
賈六猶豫了,這句話,他突然不知道該如何接下去。
乾隆閉上雙眼,歇了許久,緩緩站起身,走出養心殿。
賈六快步跟在乾隆身後,問道:&ldo;皇上要去皇后娘娘那兒?&rdo;
乾隆停下腳步,緊了緊披在身上的斗篷,道:&ldo;朕……該對得住朕身邊的女人。&rdo;他走過景仁宮,進了延禧宮宮門。
初晨的第一抹陽光,照進景仁宮,透過窗子照到景嫻的床上。景嫻蹙了蹙眉頭,緩緩睜開雙眼。小宮女掀開芙蓉帳,扶著景嫻坐起身。景嫻左臂彎起,搓了搓自己的右臂,竟然感到有些冷。小宮女扶著她站起身,走到梳妝檯前坐了下來。她右手捏起一支簪子,把玩著,眉頭微蹙。容嬤嬤走進內殿,走到她身旁,拿起梳妝檯上的篦子,輕輕梳著她的頭髮。
景嫻嫣然一笑:&ldo;嬤嬤怎麼了?有人惹你不快?&rdo;
容嬤嬤示意侍候在一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