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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上八點鐘,陸銘盒飯還沒吃完,拿到了排查結果。在《瑤池》案發後,有兩起符合要求的報案,而且都是買《瑤池》被騙的,金額都是 40 萬。
也就是說,陸銘細細咀嚼著嘴裡的地三鮮,盯著手中的排查報告想,竊賊偷了一幅價值連城的藝術品,可迄今為止連續騙了四筆總金額只有百十來萬的定金?這是什麼路數?敢情黑市裡又流行起新的銷贓手段了?
說著,他突然轉頭看向小會議室,裡面亮著燈,透過隔音磨砂玻璃隱約能看到一個五彩斑斕的輪廓坐在沙發上,他囫圇幾下吃完了盒飯,擦擦嘴,走向小會議室。
閆筱算著時間,陸銘應該快要來找她了,當她透過磨砂玻璃隱約看到陸銘的影子朝自己走來時,嘴角不自覺小幅度翹起來,原本暗淡的雙眼忽地閃過一絲狡黠的興奮。
可當陸銘推門進來時,卻看到閆筱規規矩矩坐在沙發上吃盒飯,她專門吃肉,將配菜整齊地碼到一邊。小會議室裡沒有多餘的椅子,陸銘便倚著書架,低頭審視著她。
在審完閆筱的那個晚上,陸銘就派人去查驗了她的話。她一年前在阮東拍賣行工作過,據當時的領導說閆筱一直不太安分,暗中促成不少地下交易,她的黑市人脈和經驗也是那時候掌握的。而《瑤池》案發的那晚,美術館外的監控的確拍到了她,但她穿著套貼身衣服,除了塊小畫板沒有帶別的東西,的確很難把一幅長卷畫帶出來。加上她供出了丁帥是買家,為案子提供了重要線索,基本上,個人嫌疑已經減輕了。
可陸銘依舊拿不準,究竟該不該信任她,但如今的形勢卻是,閆筱是他唯一能夠瞭解甚至打入黑市的途徑了。
陸銘從外面拉了把椅子進來,坐在她對面,開誠布公地說需要她的幫忙。果不其然閆筱抬起頭,面無表情地反問道:
「哦,可我為什麼要幫你呢?我的拘留時間也快到了,可別跟我來戴罪立功那套。」
「但你想想,你出去後還能像從前一樣在黑市混嗎?」陸銘靠近她的方向,諄諄善誘地說「丁帥已經知道是你舉報他,想必現在整個六一區都傳開了,六一區裡有什麼人你比我清楚,如果你是單打獨鬥的,憑你一個小女孩,就算你聰明機警能言善辯,還會有人跟你做生意嗎?」
閆筱盯著陸銘:「大不了我不混黑市,我早就煩透了!」
「所以啊,我們的目的是一致的,黑市我也煩透了,夠夠的了。」陸銘故意扯出一個親近的笑容來,「從這個案子開始,假如你願意幫忙,我們可以改變市場規則。」
閆筱微微覷起眼睛看著陸銘,年輕的臉上突然出現一股老成的疑慮神色,可不等陸銘細想,她又恢復成孩子氣般的樣子,眼睛骨碌一轉,沖他點點頭。
「也好。」閆筱說。
陸銘將閆筱帶去大會議室,把小佟叫進來做記錄,然後大體跟她說了下目前的調查進展,尤其強調了案發前後幾起詭異的詐騙定金現象,讓閆筱從黑市角度談談看法。
閆筱抱著肩膀,微微仰著頭靠在椅子上,凝視著前方,緩緩又篤定地說:「他們還會再繼續騙訂金的。」
「為什麼?」陸銘問。
「這在黑市是典型的一畫多賣騙訂金手段,說白了吧,他們就根本不想賣畫,只想多騙幾個定金。」閆筱一副黑市達人的自信語氣,說完後看向思考中的陸銘。
「也就是說,」陸銘頓了頓,「畫還在他們手上?」
「嗯。」
「他們為什麼不賣畫呢?相比較騙訂金的錢,《瑤池》就算打折賣也可以翻上幾十倍的。」
「這就難說了。也許是找不到出得起錢的賣家,也許是怕交易中出現麻煩,或者……」閆筱眼睛一亮,「是因為太喜歡這幅畫了,想自己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