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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閉館的時候這幅畫還在?」
「是,這幅畫是閉館後才裝裱好上牆的。」
「平時幾點閉館?「
「六點半。」
「閉館前後,發生過什麼特殊狀況嗎?」
「沒有,都很正常。」陳穎想了想後說。
「只丟了這一幅畫?」
「陸組長,是吧?」陳穎禮貌地笑笑,順了下齊肩的頭髮,「你不要小看這一幅畫,吳冠中這幅《瑤池》是香港一位藏家捐贈給我們的,圈子裡好多人都知道。我知道你們手裡也有其他的藝術品案子,可《瑤池》的估價是上億的。」
陸銘是第一次跟南豐美術館打交道,但早就聽說這位新晉女館長是個雷厲風行的女強人,從策展人到館長只用了不到十年時間,是歷任館長裡最年輕的。
「陳館長,我們辦案不是看估值大小的。」陸銘回答。
這時展廳內傳來刺耳的滴滴警報聲,小佟警惕地示意下陸銘,陸銘走到畫框面前,發現小佟在做痕檢時挪動畫框引發了警報,將畫框位置恢復後,警報就自動消失。
「昨晚警報沒有響過?」陸銘警覺問陳穎。
「沒有。」
陸銘皺了皺眉,環視了下展廳,提出要求去監控室看看。
一行人跟著陳穎來到美術館狹窄的監控室內,美術館的保安隊長王建已經等在那裡了,陸銘先讓他找出閉館後南廳的監控。透過監控可以看到,一直到晚上八點鐘,裝裱師孟奇勳和保潔員王蒙都在南廳工作,直到將《瑤池》裝裱完畢。陳穎解釋因為下週就要開展,員工們都在加班幹活。
陸銘點點頭,問了問王建館內一共有幾個監控,讓他把閉館之後靠近南廳的幾個監控調出來。
調出監控後,小佟坐到操控臺前,熟練靈巧的將館內幾個監控鏡頭平鋪在螢幕上,以同一時間為起點快進。可沒一會,小佟突然問了句:「8 點 40 之後南廳的監控怎麼關了?」
陳穎疑惑地看向王建:「怎麼回事?」
「是這樣,」雖然提問的是陳穎,王建卻對著陸銘回答,「南廳那邊裝修,用電量大,那條線路經常短路,前天,還有大前天,都斷過電。」
「南廳附近的監控走是單獨線路?」陸銘問。
「對,為了裝修我們單扯了一條線。」王建從容回答。
「那會影響警報嗎?」
「不會,那個警報和地上的應急燈都是不需要連這個電路的。」
陸銘嗯了一聲,略微低頭琢磨著什麼,然後讓小佟繼續排查影片。
小佟剛從內勤轉外勤沒多久,常年的內勤工作讓他練就了精細又高效的影片排查能力,在大家紛紛揉眼睛打哈欠看手機,狹窄的監控室響起此起彼伏的嘆息聲時,小佟敲了下暫停鍵,說:「頭兒,監控有問題。」
被喚醒的一眾人看過去。
小佟側過身,鄭重說:「昨晚八點半之後一個保潔員頻繁出現在監控內,但他消失了大概半小時。」
說著小佟調出那位保潔員的監控影片,暫停截圖,正好截在他路過監控器時看向鏡頭的畫面。
截圖中季白深穿著深藍的工作服,手裡拿著清潔工具,臉上蒙著一層陰影,不經意看過來,給人一種疲憊又厭倦的感覺。
陸銘一手撐在操作檯上,面露驚訝:「他也是美術館的員工?」
「對,他是我們的保潔員,昨晚值夜班。」陳穎回答。
「保潔?」陸銘不免詫異,沒想到他還做這份工作,「他叫什麼?」
陳穎謹慎看了看陸銘:「季白深。」
陸銘仔細看著影片中的季白深,他有種直覺,這才是他不設防時的真實樣子。不是惹得女學生面紅耳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