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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他,真是新仇舊恨一起湧上心頭,眼睛都逼紅了,“誰要你假好心!”
阮東庭一聽這話心裡面真有點又好氣又好笑,微蹙著眉看著渺渺,“旗小姐,你想太多了,我沒有其他意思——”他頓了頓,指了指她的腳,“我看你的腳需要醫治。”
“要不要治也跟你沒關係!”渺渺轉身就走,想想不甘心,又回過身狠狠地踢了那蘭博基尼的車頭一腳,然後一瘸一拐地向前走。
阮東庭並沒有走開,而是開著車跟在渺渺身後,看著她逞強。
渺渺簡直要氣死了,阮東庭這他媽算什麼意思,他還有完沒完?有完沒完?看著她這樣狼狽他很有成就感是不是?
渺渺的腳痛得要死,可偏偏這裡又打不到出租,她又不想在阮東庭面前示弱,生理上的痛,加上連日來心裡面淤積的鬱悶委屈,忽然讓渺渺不堪重負,原以為在剛才已經流完的淚居然又撲簌簌地掉下來。
渺渺原本想趁人不注意趕緊把它擦乾的,誰知道卻是越擦越多,怎麼也止不住了,心裡面的委屈如洪水決堤,一下子淹沒了她,她忽然不可遏止,全身顫抖,那種酸楚,那種自憐——
旗渺渺,旗渺渺,你怎麼落魄到這種地步,你怎麼落魄到這種地步?
開著車跟在她後頭的阮東庭,看見她忽然不走了,肩膀劇烈地抖動幾下,居然蹲下身嚎啕大哭,她蹲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像個被大人弄丟了的小孩,哭得那麼傷心,那麼委屈,那麼惶恐,那麼旁若無人,阮東庭趕緊下了車,走到她身邊卻忽然有點不知所措——
“旗小姐——”
渺渺卻絲毫不理睬,她只是哭。
阮東庭試探性地輕輕拍著她的背,她頓了一下,忽然一手甩過來打掉他的手,雙目通紅彷彿要吃人一般地盯著他,“你他媽給我滾,我旗渺渺倒了八輩子的血黴才栽在你手裡!”
說完,居然大咧咧地一抹眼睛,站起身,一瘸一拐艱難地往前走,一邊走,還在一邊抹淚。
阮東庭心裡面的感受也來不及分辨,趕緊追上去,不管怎麼樣,他現在不能就這麼丟下她,“旗小姐,旗小姐——”
渺渺卻壓根不鳥他,肩膀還是一抽一抽的,眼淚還在掉,卻已經沒有在哭了,只是無聲地啜泣。
在阮東庭看來,旗渺渺哭得真是一點美感也無,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
周圍的人不時拿眼睛瞄他們,好奇觀望,大概以為是情侶吵架。
阮東庭忽然一蹙眉,上前一步抓住渺渺的手,“上車。”
渺渺一甩手,沒甩開,惡狠狠地瞪著他,“你要幹嘛?”阮東庭還沒來得及說什麼,渺渺忽然高聲大喊:“非禮啊!綁架啊!”她今天反正是面子裡子都丟得乾乾淨淨了,索性破罐子破摔,把阮東庭也拽下河。
周圍瞧熱鬧的人指指點點。
阮東庭的眉心一跳,連拖帶拽地把她弄進車,車門砰一聲關上,渺渺知道反抗無望,也不叫了,靠著椅背,望著窗外,眼睛還是通紅的,已經不再流淚了。以後渺渺再想起今天這副樣子簡直要羞死,不過這一刻,渺渺是決心死豬不怕開水燙了。
阮東庭坐進車來,看了她一眼,揉了揉眉心,開口,“旗小姐,今天我真的沒有其他意思,只是想送你去醫院。”
渺渺沒吱聲。
阮東庭也就不說話了,熟練地發動車子。
阮東庭還真把她送去了醫院。
渺渺現在在仁愛醫院三樓的主任辦公室,級別還老高,一個年輕的醫生正在給她的傷腳裹紗布,渺渺看這醫生掛在白大褂胸前的牌子——鍾銘,骨科主任——嘖嘖,了不得,這麼年輕就混了到了主任級別,絕對的青年才俊。
渺渺從進醫院那刻起,一直挺乖,挺配合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