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旺財的貓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品書網www.vodt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力的主人,那位道貌岸然的東武林盟主。
她最後見到的人是一秀,那麼她的仇如果無法自己來報,交給這個白衣僧也未嘗不可,好人壞人,有些人其實一眼就能看出來……
時間緩緩流逝,酷熱難耐的荒漠中起了陣微不可覺的涼風,白衣僧抬起頭,見狄鷹乘風而來,雙手各持刀,灰麻布衣也染上濃重的鮮血。
狄鷹蹲下身,仔細觀瞧這隱秘的組織殺手,皺眉道:“她死了。”
“不錯。”
“她臨死前有沒有對你說什麼?”
“說了很多。”
狄鷹神情立時凝重,急道:“她說了什麼?”
一秀笑道:“說了很多,我卻沒有記住,不過她的名字我已經記住,我希望你也記住。”
狄鷹丟下刀,躺到這炙熱的沙土上,長呼一口氣,道:“一個殺手,本就要活在黑暗中不見天日,咱們又何必知曉她的名字?”
一秀道:“就像我知道你的名字一樣,她也有權利被人知曉她的名字。”
聽他說出這話,狄鷹沒來由地爬了起來,鄭重道:“眾生平等,是不是就是這個意思?不過要我看,你們佛家的這些道理並不適用於所有情況所有事情。”
一秀抱起鄧旭,嘆息道:“狄兄素來是個哲學家,我早已領教過,不過眾生平等只存在於佛祖眼中,對我這種修心不得法門的人來講,始終是有區別心的。”
,!
狄鷹點頭,莫名其妙回了一句:“我懂。”
一秀知道,他其實不懂。
……
白髮拿手掌在他眼前使勁晃,不滿道:“又走神啦?這個壞毛病可要不得。”
一秀回過神,原來是見到她的到來,見到她的白髮,莫名想起了一些發生於不久之前的往事。
早飯罷,大家各安分佈,兩位名捕帶著兩個孩子下山繼續查探枯樓一案,一秀則帶著兩位師弟在寺門口操練操練,一雲與一地正各自打著綁帶,呼呼哈哈地繞著門口跑步熱身。
白髮今日離了學墅,早早地上山來,途中還碰見了徐大發一夥人,各自打個招呼,要他們不可荒廢學業,要去學墅聽課識字,徐大發支支吾吾地答應著,恰好又瞧見了名捕先生帶著宋來下山,得知是要去枯樓查明案件真相,就嚷嚷著一起行動,等為牢裡的樓南伸張正義之後再上山打卡簽到。
鬧哄哄一番過後,白髮獨自一人上了山。
一秀道:“阿姐,風雨欲來,大廈將傾,指望鍾繇這樣的人,是不是我的失誤?”
白髮坐著小躺椅,還是去年一地給自家師父獨門打造的,搖搖晃晃地,曬著午後的陽光別提多愜意,她道:“我勸你放棄或要你別搭理這些煩心的事,你又不會答應,鍾繇算是個心地與修為皆上乘的高手,拉他入夥是個不錯的選擇。但是呢,與虎謀皮這種道理不需要我來說,你自己把握好度。”
一秀輕手撫摸她的秀髮,雖然盡白,但每天都有細心打理,柔順得很,“在西疆,我遇見了一位同樣白了頭髮的女子,她叫鄧旭,是早年鍾繇將之安排入狄鷹身邊的暗樁,以狄鷹的聰明才智,大概遲早都會發現她的底細,不過與其說是鄧旭死於狄鷹之手,倒不如說死於鍾繇之手。
臨死前她告訴我,已經後悔了進行漫長無期的復仇,言語之中我能夠猜出來,她已經查明瞭導致家破人亡的罪魁禍首,或許只有鍾繇才會令她那麼傷心和無奈。鍾繇給了她後半輩子的希望與支撐,在她得知幕後黑手原來正是鍾繇後,希望與支撐都不存在了。
生死都好,愛恨由心。”
白髮認真地聽著,不作置喙,半晌,一秀始終沉默著,便挑起話頭,眨著眼睛問一秀:“那位鄧旭姑娘,與我同樣白頭髮的,好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