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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然不低。駙馬老爺養尊處優,想必一定不曾見過北方的狼煙冷冽,我如今痴活三十餘載,破獲無數大案,卻始終沒有一件案子可深入內心,叫我永生難忘。
不過每一次破案陷入進退兩難,我總是能回憶起那樣的一副畫面,在茫茫無邊的魔鬼冰原上,有個孩子孤苦無依,嚎啕大哭,他的身邊躺著個受了傷的狼,這狼胸腹被一箭貫穿,卻並不至於流血身亡。
駙馬爺可能不知道,當一支箭在極端寒冷的情況下,刺進你的身體,哪怕是致命要害,也絕對不會讓你流血,此時你可以將箭折斷,等待一位接骨良醫來為你取箭療傷,卻萬萬不能將那箭拔出,一旦拔出,可是身死的下場。
那隻狼痛苦呻吟,我至今都記得它的模樣,痛苦,又絕望,是對於死亡來臨最大的恐懼。
後來又發生了什麼事,你一定猜不到,有數不盡的蒼狼蜂擁而至,希冀著可以救它,可是每來一隻,都會被一箭貫穿,倒地不起,這是邊牧人最慣用的打狼手法,每至寒冬凜冽的時分,狼便銷聲匿跡,你若捉狼,就一定要採用這樣的方法。”
駙馬道:“好殘忍的法子!”
“的確很殘忍。”
駙馬又道:“寡人向來聽聞,狼性狡詐,既然明知是陷阱,又為何前仆後繼?”
狄鷹突然笑起來,道:“狼不但狡詐,還聰敏得很,這樣的法子用一次,收效巨大,用兩次,收效可觀,用三次,微乎其微,用四次,便再也套不到一隻狼了。所以,有些事情,我只需要做一次就足夠。”
駙馬驀然眼神凜冽,氣道:“你要囚禁我,換我來引出同黨!”
狄鷹道:“你看你,果然是個聰明人,還記得你我初見,是王都上元節燈會,你風流倜儻,詩畫成書,對郡主百依百順,十分體貼,在外頭受了氣,仍舊謙卑有禮,不卑不亢,你知道那個時候你給我的印象是什麼樣子麼?”
“一定是個蠢蛋,一定入不了狄大捕頭的眼。”
狄鷹道:“我查過你的底,程思美,王朝贛州人士,有祖蔭庇佑,祖上曾累官至刑部尚書,正二品京官,此可謂家世顯赫。程駙馬早年也瀟灑不羈,快意恩仇,遇見不平事,也肯仗義直言,卻不知為何,下贅郡主,表面恩愛,卻活得不如一條狗,這話有些言重,卻是不爭的事實。
但是作為一名捕頭,作為當今天下第一名捕的首徒,我卻總能發現隱藏在表象之下的真正面目,程駙馬自入贅郡主,至郡主慘死,共有三點破綻,駙馬若想聽,我一定對你實言相告。”
駙馬苦笑道:“寡人自詡聰明一世,你的推論我真的很想聽。”
狄鷹拍一拍他的臉頰,起身道:“今夜可不是個談天的好時機,只怕我願意講,駙馬爺也沒命去聽。綠洲中有療傷聖藥,待你傷好,你我細談。”
駙馬無言,狄鷹又拖著他行進,走入那安逸且安靜的綠洲中,走入那女子成群鶯鶯燕燕的溫柔鄉中,去尋覓他們始終求也求不得的答案與真相。
——
這一夜,瀚海荒城,並不太平。
鐵忌孤身站立城外,手撫彎刀,看城內雲霧翻湧,魔息陣陣。
此刻,夜沉如水,魔息鼓盪。
鐵忌一動不動,筆直如槍。
——
同一夜,在那綠洲之中。
狄鷹取來草藥為駙馬治傷,庾泗下廚收拾幾碟菜,駙馬傷重,不便飲酒,便為他二人滿上清茶,狄鷹與駙馬相對而坐,庾泗侍立一旁。
駙馬小飲一口茶,胸有成竹道:“依我看,你不敢殺我。”
“何以見得?”
駙馬道:“只是因為我的身份,堂堂王朝駙馬,你既無證據證明我與郡主一案有關,就必然不敢私自處決了我,況且此次遠赴沙漠,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