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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天無依。
——鄧旭
斷壁殘垣,滿目瘡痍。
十六歲嫁與人婦,只懂相夫教子的女人無依無靠,只得抱著丈夫與孩子的屍身嘶聲痛哭,不知道哭的意義在哪裡,只知道失去了這兩個人,她的人生也再沒了意義。
遍地血跡已在慢慢地乾涸,一雙腳踩踏著死的表徵,來到了這個偏僻的小村鎮,來到了這所發生了命案的破敗現場。
“家破人亡,哭是沒有意義的,就算是女人,也該有權力復仇。”
鄧旭婆娑著淚眼抬頭,失去人生最重要的兩個人後,這是第一個對她說話的人,一個男人,一個註定要帶來腥風血雨的男人。
復仇第一步,把女人的特長髮揮出來,男人貪花是天性,有時候要辦成一些事情,女人是具有天然的優勢。
鄧旭知道,每一個床榻上賣力承歡的夜裡,門外都有鍾繇的陪伴,她從未問過鍾繇為何要幫她復仇,也從不問一個女人躺在床上氣喘吁吁時,他站在門外是何等感受。
與復仇相比,好像什麼都不重要。
復仇第二步,練劍,刀太笨重,對於一名家庭主婦來說,起步太晚,不適合拿刀,劍很輕靈,適合她。
學會了調教男人之後,她每天面臨的便是吃苦,受傷,瀕死。鍾繇從不憐香惜玉,也沒必要憐香惜玉,鄧旭也根本不需要那些東西,除了那一次差點死在鐵忌刀下,才令她稍稍有了些畏懼和怕死。
那是好幾年前了,學藝稍有效果後,就要跟著鍾繇外出執行任務了,不巧被路過的俠客發現了,出刀如冷月,那麼明亮的刀光,帶來的卻是死亡。
差點就死了。
後來鐵忌與鍾繇開始搭檔,白管家曾暗中找到她,想要打探清楚鐵忌的來路,她其實什麼也沒查出來,就跟白管家說這個人是個殺手,接錢殺人,沒錢不辦事。
後來怎樣就不得而知了,某個深夜,在路上偶遇一個大光頭後,鍾繇便開始了一個漫長的計劃,她帶上劍,開始遠赴西疆。
臨行前去父女兩個的墳前看了看,坐了一夜,天光泛白時,她的頭髮也白了。
鍾繇擅使苦肉計,用她的劍捅了她一劍,然後放她在沙漠自生自滅,若是真的自生自滅,那麼下場只有一個,自滅。還沒報仇呢,怎麼能死。
後來的小鐘也效仿她,覺得哪怕受了傷也能在沙漠中活下來,效果卻不理想,若非有鐵忌暗中護佑,還沒見著狄鷹他自己就早死了。
他與鄧旭,在本質上是不一樣的。
綠洲中都是女子,對她都很好,她時常陪著雪兒發呆聊天,說些沙漠外頭的見聞,當然不會說生死打殺的東西,雪兒那麼幹淨,不能嚇著她。
給她帶來腥風血雨的男人,卻毫不留情地玷汙了那麼幹淨的女孩子。
狄鷹與鍾繇表面稱兄道弟,實則暗流洶湧,鄧旭是看得明白的,她忽然想要弄清楚鍾繇的來歷,弄明白鍾繇的野心和計劃,事實證明,鍾繇的做戲功夫一流,掩藏背景的手段卻實在不怎麼樣,查不到鐵忌的來歷,查出鍾繇的來歷計劃什麼的,手拿把掐。
死在第二鷹刀下時,她最後見到的一個人,是一秀,也是緊那羅,這個人與鍾繇表面也稱兄道弟,實際也在暗流洶湧,進入綠洲後,與狄鷹接觸得多了,她就覺得狄鷹其實人很好,那麼換算一下,跟鍾繇作對的,緊那羅或是一秀一定也是個好人。
她說她後悔了,原來仇人就在咫尺距離,卻從未想過刀劍相向,殺她全家的,怎麼就會是鍾繇?
怎麼不會是鍾繇?
他本身就是那樣一個人啊。
……
談及鄧旭,鍾繇是沒什麼複雜心緒的,一個女人,想要報仇,最後沒報成功,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