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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晚了你還要忙什麼事,說來我聽聽。”裴鈞煜笑著步步逼近,嘴上是這麼說,卻哪兒有半點要替她分擔的意思,明明眼裡盡是誘捕獵物的興奮。
姜瑜連忙轉身來到軟榻邊,隨手拿起案几上一本抄了大半的佛經朝他揮了揮,然後又放在手上翻看起來,邊翻邊道,“喏,就是這個,你每月要拿去寺廟供奉焚燒的佛經,月底了,春獵的日子也快到了,我怕你來不及抄完,你原來正抄著的那本我沒動,這本是我新抄的,我字寫的不如你好,你別嫌棄,還剩下一點,我想再抄一會兒,今晚應該能……”
她說出第一句話的時候,裴鈞煜的臉色就變了,只是她低著頭沒看見,繼續自顧自的說著。
話音未落,她剛閒閒坐下,拿起湖筆準備抄寫,手中的筆便被人劈手奪過,重重扔在地上,用力到那筆彈起又落下,砸出一道沉悶有力的聲響,突兀又刺耳。
緊接著便是男人語氣不善的低斥,“姜瑜,你不準抄這個!我用不著你幫我抄!”
姜瑜屁股還沒坐穩,馬上站了起來,被嚇得幾乎是彈起來的,臉上泛了一片白,目光飛快地掃過地上的筆,又抬頭愣愣的看著他,不明白他為何突然發這麼大的火。
裴鈞煜死死盯著她,一隻手背在身後緊握成拳,手臂上青筋暴起,頃刻間竟像變了個人一樣。
他從沒有對她這麼兇過。
姜瑜由於太過驚愕,心跳得極快,更是不安得厲害,嘴巴張了張,喉嚨裡卻發不出聲音,說不出什麼話,半晌方稍微緩了過來,小心翼翼道,“夫君,我…我只是…只是想幫幫你,我看你近來太忙了,我不能碰這個嗎?我…那我以後不碰就是了。”
說完她才後知後覺的湧起一陣害怕和委屈,不知自己觸到了他什麼逆鱗,眼睛裡蓄滿的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偏緊咬著下唇內裡的肉忍著沒哭出來。
可裴鈞煜的臉色仍沒有一點兒和緩,捏著一本佛經猛地湊到她臉上,厲聲質問,“誰讓你自作主張替我抄寫佛經的?還是誰在你跟前說了什麼胡話?”
如果她知道了什麼,如果她想起來了,如果她知道他騙了她,騙了她很多事,如果……
姜瑜忍不住了,眼淚滾珠一樣噼裡啪啦地掉,嚥了咽口水,勉強保持平靜的聲調,低著頭哽咽道,“真的是我自己突然想起來的,我真的…只是想幫你而已,我以後再不亂動你的東西了。”
“啪”的一聲,裴鈞煜把佛經扔在地上,雙手緊緊握住她雙肩,一字一句地緩緩逼問道,“阿瑜,你——是不是想起什麼了?嗯?告訴我,你究竟知道了什麼?”
他不信她的話,沒有緣由,只憑自己的直覺。
說話的功夫,他腦子裡已經在回想她今晚的所有言行舉止跟平時相比有什麼不對,既有疑心作祟,那麼在他看來,她今晚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便都顯得那樣不對勁,像戴了面具,像以前一樣,表面順從他,心裡抗拒他,嘴上說愛他,暗裡卻想著怎麼離開他。
一旦她有了這個想法,那無論他怎麼努力留住她,她遲早有一天也會離開他的,遲早的,寧願死也會離開他。
她從來就是狠心的人,對孩子狠心,對自己也狠心,對他更狠心。
他越想越偏,眼裡突然一下又沒了姜瑜的身影,只有重重混亂又模糊的黑影在晃,晃得他頭疼,在疼痛中冒出一個瘋狂的念頭,如果留不住她,那就在她又一次離開他之前,跟她一起去死吧,死也不放過她,做鬼也要纏著她,趁現在還能留住她,還能留住她對他的愛意,趁還沒有鬧到最難看的時候,生同衾,死同穴,那他們夫妻也算得上有個圓滿的結局。
姜瑜感覺骨頭都快被他捏碎了,她太疼了,疼得全身都在掙扎,雙手拼命地又推又打又掰他的手臂,眼淚流了滿臉,哭求到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