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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喬這句話似說得隨意,但也有格外的心意。她之所以說得如此清楚,是不想邵牧辰出於社交禮節詢問她是否需要她搭他的車子,也無意造成他可能會以為她在等他的錯意誤會。
還有她不知道的可能。
以當下邵牧辰的心境,聽聞她想去海邊走走,他也許會陪她一同過去走走。連同這個念頭,一齊被她的話堵死。
邵牧辰聽聞後,微微笑道:&ldo;今天的確是個晴天。&rdo;
溫喬淡然含笑,沒有回答邵牧辰的話。在聊天的禮儀中,天氣從來都是聊天話題的開端和結語,因此溫喬也沒有什麼合適的言語來回答邵牧辰的話。
想結束兩個人沒有什麼意義的對話,溫喬心要和邵牧辰道別。
&ldo;今後有什麼打算?&rdo;邵牧辰突然開口問了她一個比較有意義的問題。
他今天說話雖然像往常一樣清冷口吻,但是還是能夠聽出來,言語語調之間夾雜著點點真誠和試探的關心。
溫喬沒有感動,也沒有漠然,只是覺得世事無常。友人們大概都可憐同情她如今的處境。人性中的善良,使他們好心地來關懷她,又怕關心太過令她過分傷懷,這份關心便帶著些許小心翼翼的成分。
進退維谷的艱難處境中,一個人反而更能看清楚別人對自己的情感,不致於再像從前會錯生愛意,這樣也蠻好。
溫喬下意識地稍偏頭思想,和邵牧辰半真半假地說道:&ldo;沒什麼細緻的打算。可能……會試著找一份工作,也可能……再讀讀書,但最重要的還是陪我媽媽。&rdo;
溫喬前面說再讀讀書,邵牧辰心倏而收緊,不禁那日在墓園回頭望向她,似曾相識的感覺又一次湧上心頭。聽到後面說&ldo;最重要的還是陪媽媽&rdo;的時候,他又鬆了口氣,以為溫喬就算讀書也會留在江城,這樣才能繼續在媽媽身邊陪伴她。
邵牧辰斟酌著說道:&ldo;如果有什麼困難,可以找我……們,大家都在江城。&rdo;
他要說&ldo;我&rdo;,但最終猶豫說了&ldo;我們&rdo;。
&ldo;好,謝謝你們。&rdo;溫喬答應著道謝。
沒有必要一口回絕別人的善意,就算永遠不會再需要。
溫喬側身抬步要去東面的海邊,和邵牧辰告別:&ldo;那……我先走了。&rdo;
邵牧辰不知為何,略有急促地脫口而出:&ldo;溫喬,……再見。&rdo;
他的再見,是想說&ldo;see you on&rdo;,希望儘快能夠再次遇見你的意思。
溫喬微愣,腳下的步伐輕微頓了下,她正色回道:&ldo;再見。&rdo;
可惜我們不是陪彼此走到最後的那個人,終將要走失在這一條路的兩邊,像行車時分車窗外飛逝而過的風景,抓不到留不住,終是錯失過去。
溫喬頭也不回地往邵牧辰的反方向走去。
再見,應該是再也不見了。
我曾愛過你,沒有任何目的,僅僅因為愛你。
作者有話說:
原本葬禮上是出國前的最後一面了,但是在瑞禾還是遇見了。
從此,有的人去積極尋找屬於自己的光明,有的人沉溺於過往如同身處永恆的黑暗。
一別兩寬,但邵牧辰無法歡喜。
第29章
&ldo;小姨, 我可能……不和你們去德國長住了。&rd